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音方落,莫凌渊细指轻弹,遂即一道粉芒闪过聂羽眼前,倏地消失在门口。不多时,便自屋外传来了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弟子陆熙,拜见师父。”
“进来。”莫凌渊当即应了声道。
循着脚步,一个面相二十四五岁的俊朗青年意气风发地走了进来,身着白袍,背负长剑,十分洒脱地站在了聂羽身边。
“陆熙,聂羽你之前已见过了,想必这次外院道比之后,你们便能以师兄弟相称。”女子婉声道,但话语间却已经没了之前的笑意。
“他就是师妹前rì提起的那个少年么?”男子眉头微皱,略带质疑地扫了聂羽一眼。
“为师知道你心有疑惑,rì后便会知晓自己又得了一个好师弟。”莫凌渊淡淡说着,旋即看向聂羽:“还不快拜见师兄?”
聂羽心下生疑,这陆师兄不知为何言语间对自己竟多有不满的样子,遂即郑重其事地向他拜身道:“拜见师兄!”
白袍青年只是微微点头一笑,便转过了头去。
“不知师父唤我来有何事?”
“为师此时有要事与你青罡师伯相商,就先将他交给你了。你将他带到参云阁中休息一晚,帮他寻上套院中衣袍,安顿好后知会我一声。”凌渊美目一转,向聂羽说道:“我晚些时候会去参云阁中寻你,莫要在院中乱跑生事。”
“可师父,他们二人尚未历典,若是院主怪罪下来……”白衣男子似是不太情愿,解释道。
“首座和贾长老若是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他们二人该不会因为此事难为你才对。”说罢,那女子竟然轻甩罗袖,扬长而去。
眼见仙子安顿好了一切,聂羽也只得跟着这陆师兄一道出了院子。
一路无话,他随着白袍青年先后经过了五六处长廊悬阶,终在一处二层楼阁前停了下来,抬眼看去,这楼宇上空依旧是彩雾缭绕。而周围的亭台楼阁与之前的院落的样式也相差无几,不知是由何物所造,朱顶熠熠,光晕流转。
“既然师父已拿定主意收你为徒,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我是师父座下首徒,除了你我之外师父还有四名弟子,一名陈川排行第二,穆家两位师妹你都见过,至于小师弟聂景此时正在月灵台中闭关。”男子谈吐间,听不出丝毫感情。
“拜见陆师兄。”见这白衣人一直板着脸,聂羽也不知道何时得罪过他,只好小心翼翼地回道。
“此处名为参云阁,是院中弟子平rì沐浴休憩的地方,你随我来。”
陆师兄也不多言,说罢便引着他往楼中走去,连过了三四道门庭,才在一处半掩的矮门前停下了脚步,接着便在门上连叩三响。
随着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矮门应声而开,遂即探出了一个矮小的身影,是个十五六岁的笑面少年。
“陆师叔?哎哟哎哟,快进来,我不是听闻您与诸位院中的前辈外出讨伐玉昆修士了么,怎么这就回来了?”少年一看到陆熙,当即挂上了一脸谄笑,使劲哈着腰扶着陆熙往屋里送。
“前rì才回来的。”陆熙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冷声道:“阿丁,去寻上一件合适他穿的院袍,再给他安排一间僻静的厢房。记得打扫干净,晚些时候凌渊师父会过来。”
经陆熙这么一提,谄笑不已的少年才发现,师叔身后竟还站着个土里土气的孩子,一袭灰衫蓬头垢面,与那些露宿街头的小叫花子也差不了多少。可当陆熙提到“凌渊师父”四个字时,这少年当即吓地打了个激灵,二话没说便往屋内跑去。
聂羽忽觉不对,眼前的‘陆师兄’看起来年纪轻轻,却已被这管库少年唤作师叔,那凌渊师父岂不就是此人的师祖,若是自己到了外院,又该怎么称呼他们。
在他暗自思忖的时候,阿丁已忙不迭地跑了出来,怀中抱着一套崭新的道袍道靴和一枚碧玉指环,往聂羽怀里一塞,遂即跑到了陆熙身前,堆着笑道:“陆师叔,您这边走。”
下一刻,名叫阿丁的少年便一面点头哈腰,一面引着二人往楼阁深处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整洁的厢房门前。
“这屋子本是参云阁待客用的,屋中也是才打扫过。由此绕过庭院便是参云阁的地泉,不知是否合师叔之意。”阿丁谨小慎微地介绍道,生怕这位陆师叔不满意。
“这是赏你的,先下去吧。”说话间,陆熙自袖中取出一枚指甲大小的晶石,丢给了阿丁。
阿丁将晶石当空一抓,当即狂喜地连连道谢,往来路退了出去。
“阿丁的话你可听清了?”陆熙依旧是衣服淡淡的语气,冲这聂羽说道:“先去沐浴更衣,之后依师父所言在这里等她,切莫在院中胡乱走动,惹出不必要的是非来。”
见聂羽默默点了点头,陆熙微微颔首,转身化作一缕白虹,划破上空彩云而去,将灰头土脸、不知所措的聂羽独自留在了此处。
………【第十三章 地泉一叩惊好事】………
织云院大大小小近百座楼台,几乎都是依着醉剑峰的巍峨峭壁而建,故而站在织云院中,会让人生出这直贯云霄的陡壁挡去了近半天空的错觉。此时虽是白rì,但因为被厚厚的云幕所笼罩,连绵数千里的群山都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云顶上时不时有缕缕淡金sè的阳光shè入山中,更多的,则是那些凭空而生,又凭空消散的五sè彩云。
聂羽此时孤零零地站在朱顶流光的楼宇间,打量着四周陌生的场景,沉吟了片刻后面上忽地闪过了一丝笑意。
“既来之,则安之,方才凌渊仙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再疑神疑鬼……倒成了庸人自扰了。看那管库的阿丁修为都比我高出许多,想必这山中的道法也该有些门道,师父一个月才现身一次,当下留在这山里偷学些手段也好,等见了弟弟再做今后的打算。”
想到这,聂羽下意识地往屋中的铜镜里一看,噗地一声喷了出来,暗道:“怪不得这陆师兄和阿丁看着我的眼神如此怪异,也难为穆家姐妹和凌渊师父能与我相处这么久,想想自从离了萌关的军机司便没洗过澡了,灰头土脸姑且不说,这身上竟有股子酸味。”
看了看手中捧着的道袍道靴,他咧嘴一笑自言自语道:“不管了,先去好好洗个澡,换个衣服再说……”当即朝着之前阿丁所指温泉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绕过回廊后,他便来到了一处开阔的院子。四下依旧是一片绿意,奇花异草绕路而栽,院中正中,则静静矗立着一块巨石,正中开着一扇丈许高的石门,门旁‘地泉’二字朱漆深嵌。
自石门后面的黑暗中,影影绰绰地透出几缕彩光来。
周围的花树散发着十分淡雅的气味,可这气味越好闻聂羽便越觉得身上异味难当,三步并作两步地便往那石门跑去,可谁知才进了门,便蓦然怔在了原地。
石门后是一条能够并行三四人的宽阔甬道,自左向右盘旋而下。与他想象中不同,这甬道两侧墙壁并没有灯笼火把等照明之物,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嵌在石壁内的五sè晶石。这些晶石也说不上是何种材质所造,虽然不似灵晶那般晶莹剔透,散发的光亮却比灵晶强上许多,阵阵白光自其上散发而出,相互映衬下将整个甬道都晃作白蒙蒙的一片。
聂羽循着石道顺势下行,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渐渐看到些变化。甬道两旁的石壁上渐渐出现了些古朴的木门,其中多数都是一副紧闭的样子,隐隐泛着青光。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侧开着的门便逐渐多了起来。他心生好奇,便轻轻推开一处半掩着的木门,将头探了进去。
门后是一间丈许大的石室,地当中有一处四尺见方的水潭,股股温热的水气袅袅腾起。石室除了水潭与旁边的两张石质长凳外别无他物,顶上则嵌着一方手掌大小的rǔ白sè晶石,缓缓地洒下阵阵白华,落在弥散的水气上,顿生朦胧之意。
接连看三四间都是一般无二的样子,他当即亟不可待地寻了一间钻了进去,三下五除二地脱了个jīng光。
可待一丝不挂的他反手一摸时,却忽然发现这木门上竟没有门闩,而这屋内也没有门锁机关等物。暗骂一句,他稀里糊涂地将刚脱下的衣服又穿了起来,转头就朝着洞口的方向跑去,后悔着刚才没有问问那阿丁这地泉到底是怎么个用法。
谁知刚走了没两步,他忽地听到身旁的一扇木门内有声音。略微凑近了一听,却听到门后正隐隐传来一个男子的畅笑声。而这处石室与之前那些一样,木门青光流转地紧闭着。
地泉离阿丁所在的楼阁并不算近,他犹豫了片刻,当即硬着头皮往木门上敲去。
可谁知就在手门相碰的瞬间,一股大力轰然从他叩在门上的手臂处传来,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聂羽已被弹飞出了五六尺远,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对面石壁上。
“这……这是什么门,这么邪?”揉了揉撞得生疼的后脑,聂羽在心中咒骂了一句,正扶着墙缓缓起身,却见眼前的门上青光一散,木门竟自行打开了。
他见状蹭地站了起来,满脸尴尬地正要抱拳道歉,却发现门后出现的人竟不是男子。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婷婷少女,秀眉桃目,肤白如雪,身披一套素sè纱衣,香肩半露,竟是一副娇艳yù滴的媚态。不知是因为刚刚出浴还是什么缘故,额顶与两颊竟晕着浓浓的绯红。
“这……这,对……不起,刚才里面不是个……”
被少女美目这么一瞪,他如芒在背般连连作揖认起了错来。仔细打量,身前这少女与他身高相差无几,一身纱袍虽裁剪的偏瘦,但松紧凹凸间,却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反倒平添了几分yīn柔妖娆。
“你是何人?”与他所想象的狂风暴雨不同,少女此刻正用一副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
“我叫聂羽……是陆师兄让我来此处沐浴更衣的。”聂羽心中一急,就把这名义上的大师兄先卖了出来。
“陆师兄?”女子寻思了片刻,遂即说道:“我可不知道这织云院中还有姓陆的师弟,瞧你这身脏兮兮的样子,定是偷潜进院中的浪荡恶徒,老实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罢,女子目光厉sè一闪,双手当即运起两道红光就要打向聂羽,红芒映衬,女子脸上的绯sè愈加红艳。
聂羽只觉身形蓦然一滞,这感觉竟与当rì面对乔崖时的场景极其相像,赶忙连声说道:“仙子莫要动手,我说的陆师兄是陆熙陆师兄,凌渊仙子门下大弟子。”
“什么?”女子掌上红芒不但并未散去,反倒是又盛了几分,没好气儿地笑道:“就凭你……也敢妄称是陆师叔的师弟?”
说话间,这美艳少女两掌就要拍下,二人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疾呼。
“殷师姐,手下留情啊!”说着,从雾蒙蒙的白光尽处,跑来了一个矮小的身影。
“阿丁?你怎么会来这?”女子面上闪过了一丝异sè,蓦地撤掉了掌上的法力。
“殷师姐,他确实是陆师叔先前领来的,还好我来的及时,师姐险些闯下祸端啊。”阿丁连跑带颠地走到二人面前,忙不迭地解释道。
“陆师叔领来的?你说的可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