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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不以为然:“扯淡吧你,从前咱们俩上学堂的时候也没见你那么勤奋好学过。”
“傻么你!这些书拿出去可是可以换钱的啊!”花离近乎是咆哮了。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从前的世外高人如今居然想用笔墨去换钱,丢人,真是丢人!
可见啊如今的世道真的是能把世外高人逼得再也世外不下去了啊。以前你说过你了都市生活,得嘞,给您山里头盖一道观成了吧?这样够世外了吧?现在呢,你要盖道观?地买了吗,税交了吗,当地政府要交的文件你都准备好了吗?这一堆问题搞下来,估计都没有兴致再做什么世外高人了吧。
“不过啊花离,”我被他推到门口,转手死死扒住门框问道,“你好好地修补这些古书干什么?”
花离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为了那个盛嘉佑。我始终觉得他的身世不可能那么简单。”
说到这里我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了,都说了盛嘉佑是盛老头的儿子,郗英游那么大一个人,还能缩回原始状态再算好日子钻进盛夫人的肚子里?
对不起我猥琐了,都是花离给我气的,不好意思。
“所以我才在翻找古籍啊,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能重塑肉身的。”
这话听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重塑肉身这种话题实在是太禁忌了,虽然我和花离两个早就该入土的人还能穿着牛仔裤享受着空调这种工业时代以后的高科技,简直就是该立马被菩萨收了才对的存在,但是比起重塑肉身我们这两个原装显然还没有那么的……逆天。
忽然想起来了,以前那会儿人人痴迷于烧丹炼汞,要是有几本书是关于这种禁术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且根据我跟花离的推测,英游很有可能是由钟离郡的梅柏宝医好的,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英游又没有被人挫骨扬灰,怎么会需要重塑肉身呢?
“花离,英游是把我送到你门前以后不见踪影的。”我搜检着我的回忆说道,“没有任何人说过英游去世了啊。”
花离默默不言,回到书桌前固执地翻阅着书籍,我看着他挺拔的脊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英游的生死,我们其实一直都没有个定论。从前未曾遇见过他所以根本没想到会有这种离奇的情况,更没想过如何去面对。
如果盛嘉佑就是郗英游重塑了肉身回到人世间的躯体呢?我该怎么办?接受他么,还是敬而远之?
我苦恼地挠了挠头。要是英游真的重塑了肉身,不用我说花离都会第一个冲上去灭了他,而且更可怕的是我心里也很赞成花离这么做的。我这样,还算是爱着英游么?不管如何,他只要回来了在我身边不就好了么。
真是烦,他回不来我伤心,他回来我也伤心,所以英游啊当初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就跑了呢?
幸而,花离翻了一晚上的古书以后告诉了我他的结论——虽然我国古代的法术被一群想长生不死的人钻研得十分发达,但是肉身重塑或者指定投胎什么的还是太逆天了,现实不是拍电影,也许盛嘉佑是真的返祖了,真的郗英游应该是被梅柏宝那二混子拿去当试验品了弄得丢了记忆混混沌沌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些话是他在机场的麦当劳吃着汉堡包跟我说的。其实按照一般的设定来说,讲这种机密的事情我们应该关在封闭的小黑屋里点着一支蜡烛压低着声音才算符合对话的严肃性,可经过我们多年的秘密谈话以后发现,越是放在台面上说的话越没人听。
我听到后舒了一口气,放松下身子往椅背靠过去。南京的天气到了四月间还是冷的,我这一靠厚厚的羽绒不知道是碰到了谁的背,连忙回头过去道歉。
盛嘉佑的脸此刻就在我面前,他手里还拿着一杯没有喝完的饮料,见到是我他也有点儿吃惊,但是面上依旧淡淡的,也不多言语。而我因为花离告诉我他不是英游以后,心里没了心结,反而对这个长得极像英游的孩子起了好奇之心。
故而,盛嘉佑才能在机场遇上两个看着他眼里闪闪发亮的男女疯子,一左一右地坐到他身边嘘寒问暖。
“不过盛先生,你来南京做什么,盛嘉显告诉我说你们回山西扫墓了吗?”问了一轮关于他平时生活习惯连在哪儿读幼儿园这种问题以后,我才意识到他此刻的出现有多不合时宜。
盛嘉显挑挑眉,说道:“我是记者啊,还是娱记,哪儿有时间休假啊。”
“那你来这里是要跟拍谁咯?”花离的脸上突然蒙上了一层八卦的光辉。
哎,当年东晋那会儿社会条件不允许他一个出家的道士追星,谁知道才到了隋朝,他就风风火火地发扬光大这一特点,到了玄宗那会儿他甚至为了能见上自己喜欢的歌伎一面,不惜跑去皇城当卫士去。真是可歌可敬,令人咂舌。
盛嘉佑似乎发现了知音一般,嘿嘿一笑,将自己的手机递给花离。我在一旁看着简直绝对的这小子绝对是尽得英游真传的,当初英游跟花离交朋友的时候也是在这样,嘿嘿一笑把张芝的《冠军帖》拿来给花离看。
我也好奇地凑过头去,屏幕上分明是最近以痴情男出名的到处宣扬希望自己妻子回心转意的男演员,而依偎在他怀中的正是最近十分有名的小花旦,两人尽管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可一眼还是能认出来。
“哦,他啊。”我指了指屏幕对盛嘉佑说道,“他半个月以后要去我们那里参加一个电影节,订的就是我们酒店,你要不要来跟跟?”
盛嘉佑听了眼睛睁得老大,说道:“可是他没有被邀请啊。”
我和花离对视一眼,笑了起来。看来盛嘉佑的年纪也不大啊,怎么会问出那么天真的问题。
花离笑着说道:“没有被邀请又怎么样,现在来蹭红毯的人就没缺过。再说了,他没有被邀请,那个女的也肯定被邀请了吧,她今年有两部电影上映啊。”
盛嘉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从口袋里面掏出一隔小本子刷刷地写着什么。我坐在他旁边,借着头发的遮掩侧眼瞥过去,字写得真好看。
将事情记下以后,盛嘉佑扭头对着我说道:“诶,要不你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吧,到时候我好联系你。”
我看了看花离,他对着我点了点头,于是我便发了条短信到盛嘉佑的手机上,又告诉他我的名字如何写。
“王子悠?”盛嘉佑看着手机屏幕,皱着眉头说道。
我心想之前盛嘉显明明做过介绍的,居然还能忘记,嘴上却说道:“对啊,怎么了?这名字很普遍吧。”
盛嘉佑点点头,他的眼神一瞬间看上去困惑不已,但马上便被温柔的笑意代替。
“子悠……是曹操短歌行里的那句吗?”
花离抢在我面前替我答道:“是啊,她爸给她起名字的时候疯疯癫癫的,这句话本来是表达女子思慕情人的,居然给她拿来起名字,生怕她不够花痴似的。”
“你少胡扯!明明是希望我如同曹操所求的贤士一样好吗!”我奋起反击。
盛嘉佑被我和花离围在中间听着我们两人斗嘴,不免觉得好笑。我跟花离两人正吵得热火朝天呢,听到他笑了便也停了下来,跟着他一起笑。
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呢。很久以前我们三个人也经常这样坐在一起,聊天说笑,常常都是英游听着我跟花离两个人互揭老底,最后三个人都捧腹大笑。
我看花离的眼神也有一点儿恍惚,我知道他也想起英游来了。毕竟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有的时候英游对他比对我还好呢。
“不过啊,你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情侣吗还是兄妹?”笑过以后盛嘉佑问道。
花离眼都不眨地说道:“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啊。”
盛嘉佑眨了眨眼,似乎是有点儿不相信的样子。的确啊,我就从来没有把花离当过自己的哥哥,估计花离也没把我当妹妹看待过。更准确的话应该是青梅竹马吧,没有结果的青梅竹马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云开月明
回到南方之后我又和盛嘉佑见了一面,不过那时候是在酒店的地下车库,我答应了送周华回家。刚下到负一楼没多久就看到盛嘉显跟他站在一辆车前面,不知道在聊着什么,见到我们来了,盛嘉显主动地跟我们打招呼。
周华向来都觉得盛嘉显对我有意思,见到他对我们打招呼了,一个劲儿地对我挤眉弄眼。我心里烦得很,又不愿意轻易地得罪人,一路干笑着去开车。谁想到周华这个不省事的竟然提出说今天某个地方新开了一家饭店,要一起去看看。我都没有开口推脱呢,盛嘉显居然也答应了,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我连个不字都不好意思说。
只好发短信告诉花离今晚自己不回家吃饭,让他自己去填饱肚子,在周华的催促声中开车往市中心的饭店开去。
我们这个城市一向繁华,有新饭店开张人也不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四人座,周华就拽着盛嘉佑跟自己坐一边,将我赶去跟盛嘉显坐一块去。今晚我已经彻底没脾气了,知道来了就逃不掉,就跟个泥人似的由的周华怎么高兴怎么来,半点儿异议都没有。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我本着自己点的菜肯定要吃回本的主义,少说话多吃饭,全场就让周华在那儿吵嚷,盛嘉显在旁边答话。
本来我就不是很待见盛嘉显这种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所以不管周华怎么挑拨,我都四两拨千斤地将话头绕过去,只是盯着我的饭碗偶尔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扫一眼盛嘉佑,谁知道就这么一眼就对上了他的眼神。
他饭碗已经空了,筷子搁在一边撑着下巴正看着我,被我这一瞧也慌了神,急忙地扭过头去。我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埋下头将最后几口饭扒拉进嘴里,才发觉盛嘉显也看到了刚才的经过,脸更烫了起来。一时之间整张桌子除了周华以外,剩下的三个人都似乎各怀心事一般,饭局也没能如周华期待的那样热起来,反而匆匆地散了。
一时之间盛嘉显去前台结账,周华去了洗手间,只剩下我跟盛嘉佑干瞪眼。我拿起茶杯咕咕地饮,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谁成想盛嘉佑比我主动多了。
“你不会看不出来嘉显他对你有意思吧。”盛嘉佑直愣愣地抛来一句话,我差点儿没给呛死。
我愁眉苦脸地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说这年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人家韩剧喜欢说是兄妹,我们这简直就是老少配加禁忌之恋啊,拍出来估计都不让播呢。
见我不答话,盛嘉佑又说道:“嘉显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可能心高气傲一点儿,可是年纪大了也会沉淀下来的。我希望你能好好地考虑一下。”
我尴尬,道:“我…我对您弟弟可真的半点儿非分之想都没有啊。”
“我不在乎你怎么想,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而已。你要是有意思最好,没意思的话最好快点告诉他,别吊着他又不说话,到时候我可不会轻易算数。”
说罢,将手里的白瓷茶杯放下,就跟拍了一下惊堂木似的震了我一下,也起身去前台找他弟弟去了。我一个人坐在桌前,只觉得内心里跟被塔克拉玛干沙漠的狂风刮过一般,万里黄沙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将我心底里的认知又重新地刷新一遍。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决定,决定以后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