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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女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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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麻烦,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据说是潜心设计一种新的电子控制程序,他的家产全都赔进官司了,但人们相信他尚有不少钱转移了,最近他的妻子筹集了巨额保释金,他将在两个月内出狱。
  既是如此,他有什么必要逃跑?警方怀疑此中有重大牵涉,非马上处理不可。典狱长觉得这种特殊案犯,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与他的实验无关,处之泰然。
  一星期后,临近圣诞节,监狱也有点节日气氛。正在放风如派对的快乐时刻,空中出现一架直升飞机,好像为节日助兴。
  直升飞机快速地斜掠下来,刚好从高墙的电网上滑过,稳稳地降落在监狱院中。
  所有的犯人,所有的狱警,都呆住了,不知是怎么回事。直升飞机的旋翼刮起的风,吹得人们睁不开眼。直升飞机停在那里,好像在等什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典狱长听见引擎的喧声,从楼上朝窗下看。监狱院子不种树,怕挡住警卫视野,倒是个好降落场。这时他看见一个女人正在朝直升飞机走去。
  “劫狱!”他突然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他抓起手枪,冲出门去。警报猛地大吼起来时,人们还不明白。但大家都看见了那个女人,那是个东方女子,她不顾机翼的大风,端庄地挺直身子,一手抓住胸口的围巾,一手掖着飞舞的裙子,黑头发吹得像爆裂的大理花。她走近时,门打开了,有人倾出身来帮她,攀入机舱。
  “是麦肯齐!”有的犯人叫了起来。这时狱警开了枪,所有的人都伏倒在地上,但直升飞机在弹雨中稳稳地升空,警卫的枪弹朝它划过一个优美的半弧,朝西北方向的群山飞去。
  把犯人全赶回号子后,女监报告:跑掉的是莉迪娅?杜,一个华人女子,因协助谋杀案被判十年徒刑,刚服刑不久。狱长看着档案上的照片,替察局拍的正面侧面照,毫无修饰,这女人也是够迷人的,瘦削的脸,透着一种妩媚,尤其那细长的丹凤眼,似睡非睡,有一种奇特的诱惑力。
  典狱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雄心勃勃的实验到此就会羞辱地收场,而他将成为同行的笑柄。这一切,全败在这东方女人的眼睛上。这两人至多能见几次面?在放风场上能有多少交流感情的机会?而竟然让这个麦肯齐下如此险招!尤其在枪响起时,这东方女子依然不放弃她袅婷的步态风韵,好像在嘲笑典狱长的失败。
  这案子沸沸扬扬地在报上震荡了一个多星期,此后余音一直未消,令记者读者大为解气,圣诞节平添浪漫色彩。但警方不相信爱情罗曼史,认为其中必有案情,两人照片一时成了全国各地加油站的招贴。人说好一对儿。男的面貌坚毅果敢,却又显着文气;女的秀美动人,却又露着强悍。他们是法外的好汉,理外的英雄。
  一个月后,传来两人落网的消息:在意大利地中海滨,一个城市商场的珠宝店,来了一对顾客,男的买了一个特大的红宝石结婚金戒指,给女的戴上,付了现钱就走了,珠宝商看此人出手过大,付的又是现金,马上回味过来,报了警。他们的汽车开出商场停车楼时,被层层包围的上百名警察拦住。
  两人分别被加判了长期徒刑。今生今世,他们怕没有再相见的可能。
  “这事很多人都知道,”我说,“大起而无大落,记者和读者都很失望。”
  “生活不是小说。小说中爱情使人圣洁勇敢。生活中爱情使人愚昧可笑。”虹影笑笑说,“我相信是那一个月的生活使他们成了凡人。”
  “不过这个典狱长真应读读儒家经典,中国智慧,才明白男女之情不可不大防,不能稍让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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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镑钱的考验
那么美,永远够不着。
  我就在街头,等着她,这照片上的女人。
  布莱顿的冬天总还是个冬天。英法海峡的凉风带着水雾爬上电报山,沿着街道直泻下来,把暮色过早地挤成黑夜,连艳丽的酒吧招牌灯也挑不起暖意。
  我那时在布莱顿市里上班,每天下班都走过这冷落的街区。夏天这里到处晃悠着酒鬼和乞丐,逗弄神情害怕躲躲闪闪的女人。你如果见怪不惊,你就会发现这些浪荡的酒鬼实在算不上太大的威胁,至少乞丐比他们更讨厌。
  冬天的夜晚不然,凉风剥夺你的自信。冬天的乞丐和酒鬼也更可怜,似乎更容易把他们的威胁付诸行动。就在那样一个冷雾天,我在街上听到一个声音哀求我:“年轻的东方女人,你能不能听听我的故事。”
  这条街的高楼是冷风的巷道,百货公司橱窗的灯光依然辉煌,使你更感到夜色凄然。我觉得他已经很醉了,他斜倚在玻璃上,让人老远就看见了他的身影,我朝边上斜走了两步,走过他边上时,眼角警觉地溜了一下。
  也许他正在等我这眼光,橱窗里的灯光正射在我脸上,我走过去时,他说:“听听我的故事,好吗?”
  我对自己说:这可是变出了新花样。酒鬼的猥亵,乞丐的求怜,都不是这样起句。我偏过头,看到他的身上并不是最邋遢。他的脸往前倾,但他的胡子让人看不出确切年龄,也许是背对着灯光,冲淡了他的脸相。
  我说:“对不起,我没时间。”我脚没停步。
  他急急地说:“关于你的故事。”
  原来还是老一套。他见我没有停下,又对着我后背大声说:“还有你的照片。”
  不知是这出格的转折,还是他的声音中那种悲切,使我驻住脚,转过身。他真的从大衣胸襟里掏出一个黑皮夹。
  “瞧,是不是你。”
  借着橱窗的灯光,我看到一个中国女人的半身黑白照片,面目清丽,典型的五十年代打扮,头发烫得还挺自然,黑绒旗袍把头颈和裸露的肩膀衬得很美,定型的化妆叫人不难断定这个女人不只是一般的端正,还真是个绝色美人。
  他双手把照片端在灯光里让我看。“别见怪,”他说,“这是我的妻子。”
  我朝他看看,我无法断定他到底醉到什么程度,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没有酒精中毒的麻木。他看来把我的沉默当作鼓励。他说:“是的,我的妻子,五十年代末我在海军服役,到了远东,我在香港,那美妙的城市,爱上了这美丽的东方女子。她跟我来到英国,我们结了婚。但是生活对我太残酷,最后她离开了我,我是个失败者。我没法忘记她。我失去了一切,只留下这难忘的记忆。这也好,这美貌永远不变留在心里!”
  他似乎进入了仪式的背诵:“哦,中国女人,美丽,但心狠。那么美,永远够不着。我就在街头,等着她,这照片上的女人。”
  我说话了,这是我第二次对他说,我尽量把口气放平缓:“我到底能给你什么?我的同情?还是一镑钱?”
  他吃了一惊,滔滔不绝的话一下子停住了,张着嘴看着我。然后,他垂下头,像个被击败的拳击选手。他低声地说:“给我一镑钱吧。”
  友人说完默然。虹影弹了一下烟灰,才发现烟已烧完。友人说:“其实我何必那么尖刻?他拿了这一镑钱就能证明他说的是假的?”
  虹影说:“你也太多虑了。不拿这一镑钱就能证明他说的是真的?”两人相视,但谁也没笑出来。
  

暑假
轻松使你高兴,轻浮到你头上也使你高兴。
  这个时候学校人很少,但研究生宿舍楼却人来人往,分外嘈杂。这个滨海城市,夏季自然是举办各种会议,研究班的热点,而自炊的研究生宿舍楼则是来访学生的最佳宿处。
  他觉得心烦。他在此做博士后研究,自认为不同于一般学生,夏季也不能放过。他把打字机敲得狠时,有人叩门,走进来一个中国女生,满脸笑容:“是张博士吗?”
  当然是博士,但很少有人这么称呼他。这称呼解除了被人打扰的恼怒,“找我有事吗?”
  她伸过手说:“里大许多你的朋友向你问好:赵大个,胡四爷……”
  他们一起大笑。很久没有听见这些绰号了,他这才仔细端详这女孩。她细挑个儿,虽然并不很漂亮,但长得甜甜的,有一双黑黑的眼睛。而且,不像一般东方个儿细的女子,她的胸部发育得很好。她说她是里大研究生,来这里参加一个中国人口问题的研究组,可得到一笔工资。
  “你肯定在这个问题上很有研究。”
  “嗨,人托人吧,我的教授写了信给这儿的教授,他反正得雇人做助手。洋人哪看得了那么多资料。反正,比去唐人街打工强。这不,我又要请你帮助了。”
  我说:“好说。”
  “那么你现在带我去市场买些食品好吗?”
  从来没有人敢向他这样的忙人提如此要求。但他不快的神色似乎并没引起她注意。她问:“你该什么时候买菜?”
  “后天,星期六。”他迟疑地说。
  “那就今天买吧,陪陪我,行吗?”
  她笑得很动人,很真。他以为自己早学会美国人说No的本领,这次也不忍心说了。
  在路上她不停地说话,问此地有哪些热闹去处。但他发现她几乎全知道,大概早问过人,并且早准备去玩了。他很高兴遇到这么一个总是兴致勃勃的人。
  谈得兴起,一路回来,自然就一起做了晚饭。饭后他说他必须工作了,她也说箱子还没打开哪。她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同一层楼,在走廊那一端。到十点半,他把打字机关了,突然想起她,好不容易克制住了打电话给她。
  第二天她一天没出现,到那经济学教授那里去了。傍晚,突然门被撞开,她喜气洋洋地跑进来,说:“猜不着吧,工资比说好的多一倍!”
  他说:“老板这么阔?我可认识这个‘名教授’。”
  “他爱怎么花研究金谁管得着?我来请客?”
  她所谓请客就是到她房间吃她做的晚饭。今天她聊兴更足。饭后她掏出一包烟,说高兴时不妨抽一支,但抽一口就呛起来。
  他说:“一切嗜好,初次尝试总是不舒服的,不舒服才过瘾,人就有受虐心理——如抽烟、喝酒……”
  她叫起来:“对极了,还有Sex!”
  他张口结舌,他没想到这女孩如此无遮拦。他不是从没碰过女书呆子,但这个场面却使他不知所措。
  他设法转换一个题目,说他将到巴黎去参加一个学术讨论会。
  “巴黎!”她又嚷起来,把香烟扔进茶杯,“我也要去!”
  “怎么可能!你不是开会,申请旅游签证两个月都批不下来。”
  “嗨,就说你妻子,跟你申请不就得了。”
  他站起来,他不能再忍受被这女子戏弄。他得采取主动,他说:“弄假成真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呢?”她哈哈大笑,“我没想嫁给你。”
  他知道他们俩说的不是一件事,但这一点使他特别恼恨,恨自己笨拙、拘谨。
  然后他们去楼下每周末总有的舞会。她扭的姿态并不很美,但舞得酣畅淋漓,毫不忸怩。那天他入睡时,头脑里满是她上下耸动的乳房和左右弯曲的腰肢。他心里骂自己。
  一早,他就打电话到她房间,他问:“今天我们什么时间能见面?”
  “嗨,大博士,大忙人,”她调侃说,“难得你记着我。我今天一天在宿舍里翻译资料,你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我从不闩门。”
  “晚上行吗?”
  “任何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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