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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无可忍的说:“你这样会引起邻居投诉的。”
她满不在乎的踢掉鞋子走进去。“怕什么,那些闲得没事的臭老头老太,平时耳朵聋得很,偏偏我弄一点响动他们又说听得真真切切,真是搞笑之至。”
我失色:“已经被投诉了?”
她居然还自得:“我把他们骂回去了。”
我不明白,她不是号称从小接受贵族式的培养吗?怎么还有把别人“骂回去”的功力?
如果舒展看到此刻的顾盼,肯定会颠覆他心里顾盼一向惹人怜爱的印象。不过,我敢打包票,如果舒展跟我一同上来,她不会是现在这样脸色。
她接受的教育一定有问题。我再次庆幸我没有在顾家长大,感染上这些坏习气。
不再理她——理也没用,我自顾自往我房间走去,掏出钥匙来开门。
这还是顾盼把卫生间弄堵塞以后,我才在百忙之中找锁匠替我装上锁的。她那几天跑到我的房间里使用卫生间,我回来一看,浴缸里几缕长发,数条毛巾与浴巾散乱的扔着,妆台上、地上、浴缸边……地板上还有她洗澡沐浴溅出的水,一小片一小片,也没有收拾。沐浴露洗发水统统不在原位。
我一边收拾残局,一边想,我大约明白了她的卫生间为什么会堵的原因。
第二天我便请了两小时假,找来锁匠替我的房间装锁。
我的房间门还没能打开,顾盼冲上来:“喂,你说说清楚。”
半夜三更的,难为她有这样好精神。
我问她:“我有什么需要说清楚的?你的功课做完了吗?还不去睡?我居然不知道现在的中学生这样清闲的。”
她质问我:“为什么那天晚上你把庄哥哥气走了以后,他就再也不来看我了?”
“他一直没来过?”我有点讶异。
顾盼委屈的扁一扁嘴:“是啊……”
我看她黯然神伤的样子,心里打鼓:难道她真对庄亦谐产生了不寻常兴趣?
很难说,现在的孩子早熟,十五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何况庄亦谐高大俊朗,仅就外型来说,对小女孩确有十足吸引力。
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我同样很久没碰见他了。”
顾盼任性的说:“一定是你的问题。”
我耐着性子说:“他是成年人,他要做什么事,必定有他自己的考虑与原因。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有什么事不合你的心意,你便一定要找出一个恶人来。谁有那么多功夫陷害你一个小女生?我天天早出晚归,你说,我有闲情陷害你?”
她呆在原地,过了一阵,喃喃的说:“那为什么他不再来找我?甚至我去敲他的门,也没有人回应?”
我不认为现在的顾盼适合谈恋爱。她被保护得太好太娇气,自我中心,很难有男生可以忍受她这些性格。不过,看到她这样子,我居然不忍。
我放软声音说:“这些事多想无益。也许他忙,也许他另有要事。夜了,睡吧,不然明天你怎么起得来?”
我推开门自己进房去。
顾盼这么一说我还真的省起,自从那个清晨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我的邻居了。
他连晨跑的习惯都改掉了?
我没有深想下去。实在太累,头一挨着枕头我便呼呼入睡。
日子还是象以往那样过。唯一没想到的是,过了几天,我又见到我那“芳邻”。
是清晨,我上班的路上。前一天晚上加班得不太晚,故此早上起得略早,我便没有打的,还是照着以往工作不忙时的老习惯,去坐公车。我踩着红砖的人行道慢慢往前走去。突然,有大力涌过来,我的身子让一个人抱住,往一棵树后避去。
跟着一辆重型摩托车在我身边呼啸而过,车速那样快,带起的风声甚至让我的发丝轻轻扬起。
若我没被人推开,那么此刻……我已经让摩托车撞倒在地。
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我双足发软,用一只手撑住树干,以支撑身体。
我身后的手掌体贴的扶住我。我这时才转过头,要看清楚谁是拯救我的恩人。
一转头就看到庄亦谐关切的眼睛。他看着我,问:“没事吧?”
我的身子再一软,完全是惊吓后遗症。庄亦谐连忙再揽紧我一些。他疾声问我:“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给撞到了?”
咦,他着急起来,反而不会脸红了。哦,连说话都流畅了。
我定定神,说:“我没事,惊吓过度而已。”
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勉强可以站稳,我正想推开庄,耳边听到一声愤怒的质问:“你……你们在干什么?”
是顾盼。她正背着书包打算上学去。
我条件反射的离开庄的怀抱。庄亦谐也很合作,看我站稳了,马上放开双手退一步,以示清白。
顾盼眼睛冒火的逼上来:“你还说你没有离间我和庄哥哥……你不要脸,自己有男朋友还出来勾引男人,我一早就说你心理变态!”
我这才想起,刚才条件反射的推开庄,显得自己有点心虚。
但是我又不想向她解释。解释了她也不会听。再说,她凭什么说我心理变态?
我淡淡的说:“在大街上撒泼很丢人的……你还不去上学?小心迟到。”
顾盼眼睛灼灼的盯着我:“你先走!”
她大抵是怕我还留在这里,会勾引她瞧上的男人。
我也不想留在这是非之地。我转头对我的邻居说:“庄先生,刚才的事,谢谢你。现在时间仓促,改天我再登门致谢。”庄之前一直没说话,这时我看到他的脸色很有点灰败。他是不是也觉得顾盼这么一闹很丢人?
他听到我的致谢,勉强展开一丝笑容,说:“不客气,只是举手之劳。”
我不欲久留,匆匆离开。我听到顾盼在我身后嗲嗲的说:“庄哥哥,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见不到你?”哗,跟刚才的凶泼态度判若两人。
“我出差去了……”我听到庄的回答。只听到这一句,我没有刻意去窥听,故此随着我的越走越远,就再不知道那两个人纠缠的下文。
因这段小小的插曲耽搁了一段时间,我差点迟到,踩着铃声踏进办公室。
想对舒展撒撒娇,说说今天早上的惊魂两秒钟都没有机会,我又开始忙碌的工作。
接近午休时终于可以歇一口气。贺习习问我:“中午订饭盒还是出去吃?”
我用手撑住头:“饭盒吧……”实在累得不想下楼去。
于是我与贺习习一人捧一个饭盒躲在办公桌后头吃,顺便聊一些女孩子爱聊的话题。说八卦大抵是女人天性,我不能独扮清高,所以只好奉陪。不知如何话题转到了舒展头上,贺习习说:“舒总真是不错的,固然他们家为他打下很好的事业底子,可是他在工作上真的有股拼劲。”
我嗤笑:“谁没有拼劲?在我们这个行业里,没有拼劲便等于自动弃权。”
贺习习狡黠的看我一眼:“可是他在感情上似乎没有拼劲噢。不是最近大志的钟小姐经常过来我们公司?他要是肯对钟小姐‘特别’一点儿,大志公司的对外宣传,不是让我们公司全包了?正好公私两顾,不知道他为啥在这上头道学得很。”
我干笑一声。
有我在一边虎视眈眈,你说舒展能对钟小姐“特别”到哪里去。
贺习习这小丫头致力于发掘身边潜藏的罗曼史。类似的试探话题,一个星期中她总要来上这么两三次。
贺习习捅捅我:“哎,怎么没反应?真的,我觉得钟小姐对舒总真有不寻常‘兴趣’哎。”
我哭笑不得:“习习,你说我得有什么样反应?”
其实我跟舒展的事,我看办公室有不少人都看出端倪,比如跟我走得最近的贺习习。不过我宁可掩耳盗铃,也决不公开承认。那样会令我的工作很被动的。
贺习习不满的撅嘴:“还不肯承认,谁不知道舒总眼睛里只有你。”
我打她:“小妮子别乱说话……你这么说,岂不是说我们整个组的成绩都是靠舒总偏心得来的?”
贺习习了解的叹了一口气。她说:“可是,舒总对你确是特别一些。”
我以手加额:“连你也这么说,习习,我相信没人看到我的努力。”
贺习习自说自话:“怎么会,就是因为你出色,舒总才对你另眼相看呢。不过……”她一径按着她的思路天马行空下去:“你们老这样暧昧着,就算郎有情妾有意,可是没个名份,就不担心舒总有一天看上别人吗?”
我哭笑不得。
她还在发挥她的想象力:“你想,男人大多没有定力,钟小姐最近盯舒总又紧,要是借口谈业务,把舒总灌醉之后来个吃干抹净,倒也不可不虑……”
我大笑:“习习,最近这么忙,我不信你还能有时间看八点档连续剧。可你编的这情节,真的跟那些肥皂剧好相似。”
钟小姐的事,舒展第一时间向我报备过。他在这上头一向自觉。以前刚恋爱时,也遇到过类似情形。那时他是大学里的风云人物,与我不是一个学校,可是有人给他塞情书什么的,他都一一向我坦白。还央我出面与他作甜蜜状,让心仪他的人心死。
我想我只能选择相信舒展。再说,我哪有时间与钟小姐之类的闲杂人等较劲?工作一摊事,家里还有一摊事,我都还没有摆平。
我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贺习习说:“唉,女人骄傲可以,自信也可以,可是不能高估男人的自制力。”
我忍着心里的烦乱与她开玩笑:“习习,你还是一小姑娘呢,摆出这样的哲人状不太符合你的形象吧?”
正笑闹间,一个人冲进了办公室。前台的小杨跟在后头喊:“哎,小姐,请你说明你要找什么人……”
我愕然的站起身。顾盼?她怎么找到了我的办公室来了?
办公室里一片骚动,舒展的办公室门也打开了,他探出头来。
顾盼红肿着一双眼,一脸决绝的神情,站在大办公室中间。她左右一张望,一下子就看到了舒展。
“展哥哥!”她象看到亲人般,扑上去,一把抱着舒展,把头埋在舒展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办公室一片哗然。贺习习望向我。我木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情形。
舒展该是最尴尬的人,他拍着顾盼的背,问她:“怎么了?不要哭,慢慢说。”他试图让顾盼跟他进他的办公室。
顾盼却不肯进去。她自舒展怀里抬起头来,大声说:“展哥哥,我是为你伤心。方浅予她……她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我今天早上亲眼看见。”
现在最尴尬的人换成是我。办公室所有的眼睛齐刷刷向我看过来。
我觉得血一下冲上头顶,连耳朵也是热热的。我马上拿起手机拨通黄律师的手机:“我知道你就在公司附近,进来吧,看看你一手导演的闹剧。”
黄律师在那边厢装糊涂:“是浅予吗?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火大的对着手机吼:“你不明白没关系,隔两分钟我便报警,请保安上来带人!”她不明白?那么顾盼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啪”的一声,我重重合上手机盖,然后砸到桌子上,好大的一声响。办公室立时安静下来。
顾盼让我吓得呆在舒展怀里,都忘记了哭泣。我知道我此刻一定面目狰狞。
我站起身来,走到舒展与她面前。
愤怒得要命,不是因为她向舒展颠倒是非说我坏话,我相信舒展会信任我的人格。我是恨她令我在公司所有的人面前,丢人现眼,我苦心建立的形象一夕尽毁。
为什么,我已经退得这样远,却还是退不出他们顾家的阴影?
眼睛里几乎可以喷出熊熊的怒火来。我只觉得耳根子烫得很。
办公室里安静得要命。顾盼下意识的往舒展怀里缩,而舒展,则用一只手挡在顾盼身前,象是怕我突然暴力起来的样子。这样的场景,真是荒谬。
急促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黄律师赶了进来。她气喘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