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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卧新春白袷衣 作者:熙河(晋江非v高积分13.01.31完结,民国)-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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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你这样自私,这样霸道,怕是灵魂残缺的不仅仅一点两点吧?”明顾夕颜以最悲哀怜悯的目光昂首望着他,“余云岫和我说过了,同卵双胞胎往往不得善终,就是因为人格分裂之故!你坏事做尽,我想,你一定得不了善终吧!”
  明清远挑起唇角,露出得意笑容:“那么你放心好了,就算要下地狱,我也要拉了你一起去!你永远都不许离开我!”
  “真是可悲,因为有一个近乎完人的大哥,你骨子里永远都是自卑,你时常不安,你太会嫉妒,你抓住一样东西就再不敢放手……”明顾夕颜的唇角淡淡上扬,“明清远,你注定得不到真爱,因为你自卑到甚至不敢相信
  自己会被爱。”
  明清远怒极,拂袖而去:“我说过了,穷尽一生,你都休想有机会离开我半步!”
  他走了。
  他走了又能怎样?
  明顾夕颜自嘲地笑了笑,现在,空余自己一个人面对残局。
  她目送他走出去。
  


☆、第二十七章 月斜楼上五更钟

  暗的天沉得直要坠下来,外面不知是什么夏虫正唧唧地叫着,一声长过一声,扰得人心神不宁。
  明顾夕颜在床上呆坐许久,耳畔一直回荡着方才他说的话——他说,那么你放心好了,就算要下地狱,我也要拉了你一起去!你永远都不许离开我!
  可是永远究竟多么遥远?是掌心纹路的长度?是漫漫一生的距离?还是生生世世的纠缠?
  望了一眼仍亮着的灯,明顾夕颜想要过去把灯关掉。只是才一动,便觉小腹酸痛至极,额上涔涔冷汗渗出,滴滴嗒嗒浸湿了整张面庞,散乱的长发也有几缕粘在惨白的脸上。
  自怀孕以来,还未曾有过这般情况,莫非……
  来不及反应,两腿之间便似乎有一股热热的液体流出。明顾夕颜的脑袋里顿时空白一片,怔了许久,她才用极其缓慢的动作掀开羊毛毯,里面的衣裳已经被血液浸成一片暗红。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这回连坐着的力气都失却了,两手沾满鲜血的她想哭哭不出,整个人绵软无力地倒在床上。
  生无可恋呵。
  原本期望的是获得轰轰烈烈的情爱,到头来才发现所谓的轰轰烈烈不过是飞蛾扑火,注定只是犹如海市的惘然一梦。
  等到力气稍稍回复,她挣扎着起身,从妆奁盒里拿出剪刀往手腕狠狠划下,手腕上立即裂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血液湍急地从伤口汹涌而出,顺着手腕开出一朵朵血红色的曼珠沙华。
  可是那股痛依旧掩盖不了心口的疼痛。在那里,一下一下,随着心脏的收缩与舒张,浑身的血液都凝着痛。
  挣扎着去关了灯,她躺在床上回忆那些自己经历过的人,经历过的事,流水一般飞快地从眼前掠过。
  车头灯的两道光直射在她的身上,雪佛莱距离她愈来愈近,愈来愈近。他转着方向盘,车胎和地面的摩擦发出极难听的吱吱声。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无边的夜色里,一辆黑色的雪佛莱像是传说中的貔貅一样,怒吼着向对方疾冲了过去。车子离她只余半尺的时候,陡地转了弯。明清远摇下车窗,看着她苦笑:“怎么会是这么个傻丫头?”
  他又走近几步,在她耳边低低地吐出六个字,三分捉弄,七分调戏。他说:“我要你嫁给我。”此时明月初升,婵娟的光辉如水银泻地,斜洒进来,月光和星光披了满身,颀长隽秀的侧影。于是她与明清远击掌为誓:“好。”那一瞬间,有明月的清辉从掌心中绽出来,在很多年后,依旧会悠悠地回响在岁月的风里。
  她看着病床上的他,不由
  愁眉长敛,簌簌落泪。她低头,抵住他的眉心,轻轻地说:“你别死,我是顾夕颜。”她自幼孤苦,又曾随父亲打入国民政府内部,早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可是不知为何,这一刻,她想,如果他死了,那么整个世界都会随他而去,再不能回头。忽然眉心一凉,有纤细的指拂过她的眉心,手指修长,小指伸不直似地微蜷着,有点阴柔的意味。他说:“我还没死呢!别急着抚尸哀恸。”
  西洋落地钟传来当当的声响,从客厅一直传到卧室,放在梳妆台上的腊梅静静绽放,有缱绻绵密的柔情,红萼无言,却唤起玉人。她很不舒服地呻Yin了一声,似要散架一般的身体和满床的欢爱气息都昭示着昨夜并非一场梦。这个时候,一个温暖的身体从后面贴了过来,他在她耳边柔声问道:“昨晚我弄疼你了吗?”
  垂在床边的手越来越冷,眼前亦是渐渐发黑,胸口仿佛被巨石压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不会给他机会囚自己一生,爱到绝望时,以死诀别,是最好的办法。
  明顾夕颜在黑暗中微微笑着:“宝宝,妈妈去那边陪你……”
  可惜,未遂。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醒来。
  但还是醒了,她醒的时候是在一个午夜,月华满地,清辉朗朗,明清远满目通红憔悴不堪地守在床边,见她醒了,他欣喜若狂地握住她的手,喃喃念道:“你终于醒了……不要离开我。”
  他守了多久?一天?两天?三天?还是……一个月?
  如果不是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出卖了他……她也许会相信。
  她别过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知道哪怕自己只看一眼,便会再次深陷其中不能自己。
  腕上已经包裹了厚厚的药布,可是伤口处仍痛得厉害。
  ——裹得住的伤口,裹不住的痛。
  “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若再敢寻死,我就倾尽兵力让整个延安血流成河。”明清远冷冷威胁。
  血流成河吗?看来她的命倒是值钱。明顾夕颜的唇角无力地扬起,却笑不出。
  自有佣人细细收走剪刀、镜子、花瓶……可以摔碎了割断血管的玻璃杯被换成紫砂茶盏,可以捆缚成结自缢用的床单也被换成细细织就难以扯开的云锦。又多了几位佣人昼夜寸步不离地看着她有何异常举动,吴妈负责撬开她的嘴灌入食物,防着她绝食而亡。
  他不许她死,哪怕自那日她自杀未遂后,他再没来看过她。
  既然他这般恨她,为何还不放手?
  红尘滚滚中,爱恨不过一张纸的正
  反面,他是看不透,还是已经看透却太过执著?
  宁愿以囚禁她来显示自己的长情……
  明顾夕颜苦笑,也只能苦笑,如今,连性命都不再属于自己。
  七月流火,八月流金。
  这才七月伊始,上海就已经酷热难当,每天中午西洋钟打过十二下,人的上眼皮和下眼皮便不自觉的打架,恨不得一觉睡到下午三点钟才好。
  明顾夕颜早就注意到了这件事,十二点多的时候,文慧打着哈欠端了碗筷进来。
  她木然扫过面前的菜肴,堪堪色香味俱全。明顾夕颜吃力地从床上坐起:“今天我自己吃,你们都去休息吧。”
  文慧向来是投机分子,谁得宠就投靠谁,若不是今日轮到她给明顾夕颜喂饭,打死她也不来这里。
  当下,文慧碗筷菜肴放到床头柜上,招呼着房里别的佣人出去了。
  明顾夕颜屏气凝神地听着,直到再听不到脚步声,枯瘦的手颤抖着伸向饭碗。
  “啪”地一声响,瓷片碎了一地,她从饭里捡出一片碎片,回手,狠狠地划向自己手腕。
  旧伤方愈,又添新伤,血液在顷刻间淹没身上的衣裳。
  可惜,在她的残存的意识尽数退去之前,却有一个人把她横抱而起:“我不许你死!”
  明清远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头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痛得厉害。
  她若是有个万一……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恐惧滋味如潮水般涌来,没过胸膛,没过口鼻,眼前漆黑得什么都看不见,身上越来越冷,快要死去一样的喘不过气来。
  他在害怕,怕苍白无力的余生少了她的相伴,怕她将他生命中所有美好记忆通通都带走,怕再也无法弥补自己所犯的错误……
  把她囚禁,哪怕他不去看她,心思也能有个落脚之处。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每每抢救室里出来一个人,他都要紧张地拉过来问一句:“护士小姐,她现在情况怎样了?”
  “少帅,夫人是B型RH阴型血,现在失血过多,血库里的血不够,我们正想办法呢。”从抢救室里跑出来的护士急急道,“对不起,请让一下,我要去前面问问……”
  明清远一把抓住护士的袖子:“护士小姐,我也是B型RH阴型的血,你用我的血。”
  护士有些迟疑的望他:“少帅,您是万金之躯,这样子……”
  “快点吧,救人要紧!”明清远已经把袖子摞了上去,“马上就给我抽血,她需要多少你就抽多少!”
  直到看着自己的
  血一滴一滴流进她的血管里,明清远这才放过那名护士。
  明顾夕颜就在前面静静的躺着,她的手腕上绑着厚厚的绷带,鼻子里插着一根通往氧气瓶的管子,身边全是各种维持生命的管子瓶子……这般景象,像极了大哥昏迷不醒的样子。
  明清远的心极慌,生怕她和大哥一样,这一昏睡,就再也没有办法醒过来。
  毫无血色的脸,骨瘦如柴的臂,尖尖的下颌,深陷的眼……无一例外都在告诉他这名女子如今活的多么艰难。
  这段时日他究竟是怎样的残忍,才能忍心不去关怀她?哪怕只关心一下。
  不知守了多久,外面的天一点一点暗下来,她却依旧了无生气地躺着,一张脸比医院的被单还要苍白。
  他已经将她折磨得够久了,她亦已经将他折磨得够久了,彼此之间还要相互折磨多久?
  是不是……该放手了?
  “少帅,您要不要吃点东西?”易副官小心翼翼地问他。
  明清远依旧怔怔地看她,过了许久,才终于下了决心:“你回去给她办一个出境证件,顺便把严律师喊来。”
  易副官不解:“少帅,这是要做什么?”
  “照我说的去做就好。”明清远勉强勾起唇角,却终抵不过心中酸涩,“我出去找医生。”
  这一次寻死又未遂。
  明顾夕颜还是恢复了意识,这个时候有冰凉纤细的手指抚过她的眉,她的面,月光一样的冰凉。
  她没有睁眼,也懒得睁眼,因为她知道是谁。
  “傻丫头,你怎么会去寻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他的呼吸紊乱,拂开她额上的发,“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可是我就是爱上你了。傻丫头,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也许是在北平的时候看到你和我大哥在樱花树下亲吻,也许是在南京看到你,也许是在佘山的时候背你上山,可笑吧,我居然连什么时候动的心都不知道。更可笑的是,我一直在压抑,一直在告诉自己这只是计划里的一步……而且你和我大哥毕竟从前相爱过,你说的没错,我是自卑,所以每每你对我好,我就怕的要命,怕你只是为了我这张脸……”
  她心里忽然难过起来,你我同床共枕半载,你竟然只有这一刻的光阴能够对我坦诚相待吗?
  “后来我想,如果能一直在你面前扮演我大哥,似乎也很幸福。我对自己说,我不后悔娶你为妻,但是现在——我后悔了,早知道会将你折磨至斯,当初在南京就不该同你说那些话……”明清远轻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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