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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龙严公展不住抚着那只黑狗的额头,寒脸沉笑道:“这一点愚兄也曾考虑到,所以愚兄昨晚就把这只狗藏在这峰上,如果有人上来,它会告诉愚兄,也会带愚兄去追踪那个人!”
上官慕龙瞧瞧那只黑狗,忍不住冲口道:“这只黑狗会说话?”
秃龙严公展对他和颜一笑道:“它虽不会说话,可是它曾经受过严格的训练,不信你吩咐它做些事情给你看看——它名叫大熊!”
上官慕龙童心未氓,果真转对那只黑狗笑道:“大熊,你叫三声!”
那只大熊果然张口“汪!汪!汪!”叫了三声,然后摇摇尾巴,舐舐嘴唇,好像对于这种“雕虫小技”还不大欣赏似的。
上官慕龙兴致大起,于是再伸出十只手指,屈回三指,问道:“这样一共好多?”
那大熊又张口叫了七声,又摇摇尾巴,舔舔嘴唇,也许这次引起了它的兴趣,因此目光炯炯盯望着上官慕龙,似在等候他再吩咐下来。
上官慕龙和七龙不禁大为叹服,醉龙常乐道:“如此看来,刚才确是无人上来偷点龙灯,难道九师弟已不在人世,是他的阴魂回来点的?”
此言一出,众人浑身均不禁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没有一人再开口说话,整个石城峰顿时笼罩了一层阴森和悲怆的气氛。
静默良久,秃龙严公展起身负手来回踱步,满脸严肃地道:“还是刚才二师弟说的不错,这世上哪会有鬼?哼,今夜咱们若不把这事弄个明白,咱们八龙的威名将从此一落千丈了!”
其余七龙全都沉默不语,他们皆是当今武林的绝顶高手,各人身负的武功都可把整个武林掀得天翻地覆,然而这时却被一件芝麻大的事困扰得一筹莫展。
秃龙严公展踱了一阵,忽似想到一事,立即转身走到那悬挂第九盏龙灯的峰边,俯身探头查看,接着,伸手到峰边下摸了摸,也不知发现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七龙一听大师兄突然开声大笑,立知有所发现,一齐跳起飞掠过去,聚作一堆向峰下张望,却未发现一点异样的东西。
其中盲龙柯天雄眼睛看不见,开口急问道:“大师兄,您发现了什么?”
秃龙严公展大笑道:“哈哈,发现了一颗拳头大的石头,它嵌在峰壁上!”
盲龙柯天雄眼瞎心不瞎,一听就知秘密所在,不由脸色一沉,悍笑道:“噢,可以塞入崖壁中是不是?”
秃龙严公展微笑道:“是啊!可笑咱们六年来竟始终没有想到这一点!”
上官慕龙亦随他们趋至峰边观看,起先也看不出什么,但是一经大师伯指出,方才注意到那颗半在山壁外的五头。
那颗石头正对着第九盏龙灯,距离灯身不过一尺四五;本来山壁上有石头是很自然的事,但这颗石头周围的壁上微现缝隙,如不细加察看,根本不会想到它可以伸缩自如!
秃龙严公展伸手轻轻在那颗石头上拍了一掌,石头应手缩入山壁中,登时隐约传出一阵滚动的沉闷声响,这时大家已明白那山壁中一定有一条宽阔的地道。
原来,这六年来“金龙上官天容”的龙灯,就是被这样偷点亮的,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一点这迹象!
“搜山!”
秃龙严公展挥手大喝一声,腾身疾起,一掠七八丈,电闪般投向后边山峰。
笑、睡、醉、盲、文、秀六龙亦同时仰身纵起,一个个去如离弦之矢,连那只大熊亦跃起疾追,转眼间全都消失于后边山峰的黑暗中。
病龙柴亦修目送他们远去不见,这才转望上官慕龙问道:“孩子,刚才你四师怕有没有问你什么事?”
上官慕龙摇摇头道:“没有,四师伯只问弟子想不想上来看看,弟子说想,他就把弟子带上来了!”
病龙柴亦修点了点头,忽然正颜郑重地道:“记住!从今以后,不管是哪一位师伯或师叔问你的身世,你都不能实说,否则他们知道你娘与九师弟的失踪有关时,你和你娘都将免不了杀身之祸!”
上官慕龙目睹今夜的情形,已知师伯师叔们都迫切的想获得“金龙上官天容”的下落,那不仅是因为师兄弟之情,也为了自身的声誉,他现在已知道武林人把声誉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特别是这几位师伯师叔,他们尽管纵横武林无敌手,尽管威名响彻天下,然而不能找到九师弟的下落终是一桩笑话,所以他们一旦知母亲与上官天容的失踪有关时,自然不会放过自己母子;因此这时他听了师父的警告,内心既感激又惶恐,连连点头道:“是的,师父,弟子绝不说出真实姓名和身世!”
病龙柴亦修笑道:“照理说,为师也是九龙之一,既已发现九师弟的失踪与你娘有关,自应将此事告诉他们才对,但为师总觉此事必有一段相当复杂的内情,在内情未明之前,为师不希望你们母子受到任何困扰,你懂么?”
上官慕龙感动得眼泪差点夺眶而出,随即连连点头道:“是的,弟子明白,多谢师父的盛情爱护!”
病龙柴亦修含笑拍拍他的肩膀道:“现在你暂时在峰上等候,不要乱跑,为师也要追搜那人去!”说罢,斜身一长,腾空射起,几个起落便也没入远处黑茫茫的夜幕中。
石城峰上,只剩下上官慕龙一人独立在峰迈上,他怔忡地望着师父的身形消失入黑暗中,想到那中年残丐对师父的恶言批评,心里不禁十分愤慨,暗忖师父对自己如此关怀备至,他怎会是一个“最工心计”而杀人不见血的老人呢?
不过,那位金龙上官天容的失踪既然与娘有关,师父自然要着手追查真相,当他查出—
—如果金龙上官天容被娘杀死的——真相时,他还会认我做徒弟么?
那自然不会,不仅如此,可能师父在师伯师叔们的责难下还会杀死我;啊啊,这一点师父也应该考虑到才对,可是,他为何还敢答应收我为徒呢?
他越想越可怕,不觉心头怦怦狂跳起来。
“沙、沙沙”
蓦地,身后传来一片土石滚落之声。
上官慕龙吃了一大惊,疾忙转身探头朝峰下察看,发现峰边下那个被大师伯把石头打入山壁中的小壁洞,这时竟由里面穿出一柄利剑,一伸一缩来回刺削着,看来似要把洞口弄大,土石纷纷掉落!
上官慕龙更加吃惊,但他一想,可能是大师伯找到那山腹入口而爬上来的,便蹲下去开声问道:“喂,里面是大师伯么?”
壁洞中有人沉声“唔”一声,长剑刺得更快,眨眼便刺成一个三尺方圆的洞口,接着由里面窜出一条黑影来。
黑影翻上峰边时,上官慕龙才看清他不是大师伯,而是一个浑身穿着黑色劲装的蒙面人,这一惊非同小可,转身掉头便跑,大叫道:“师父快来!敌人在——”
才喊到“在”字,蓦觉腰间一麻,就像月余前在剑门关所遭受的一样,全身顿起一阵僵硬,两脚再也抬不起来,砰然仆倒。
那黑衣蒙面人抢步而上,又骈指在上官慕龙脑后“哑民”上点了一下,随即探臂将他揽起,转身跳到峰边,先将上官慕龙送入壁洞中,然后自己再弯身钻进去。
上官慕龙神智未失,被送入壁洞后,触觉告诉他洞中颇为宽阔,洞道斜直下伸,但因周遭黑漆如墨,什么也看不见,他试着想张口呼救,但嘴巴哪里张得开来。
俄顷,只觉身子又被那蒙面人抱起,疾速向洞内奔下去。
洞道一路向下倾入,拐弯抹角钻行约摸半炊光景,上官慕龙忽觉眼前一亮,定睛细瞧,发现前面洞道上有一条条的月光,敢情已到了出口之处!
黑衣蒙面人将上官慕龙轻轻放落,身贴洞壁蹑足走到洞口,轻轻拨开垂在洞口的山藤,探头往外窥看一遍,这才转回抱起上官慕龙走出山洞。
山洞外是一片枯藤蓬草纵横蔓延的山坳地,四周黑暗静寂,不闻一点人声,敢情已远离石城峰,脱出了八龙搜寻的范围之内。
黑衣蒙面人抱着上官慕龙矮身潜行一程,来到一处山涧河床地带,他又停步蹲下,摆头谨慎地向四下窥视,直到确认附近无人,方才疾蹿而起,身如一缕轻烟掠向河床对岸的一片黑松林。
这条河床宽约六丈,黑衣蒙面人似无法一掠而过,当他掠出三丈左右,左脚尖点落河床,正欲再度蹿起之际,脚下忽似踏到升么异样物体,身形一颠,差点摔倒!
“哼,走路也不带眼睛,没看见老夫躺在这里睡觉么?”
一个懒散的声调,蓦地起自脚下。
随着话声,河床上缓缓坐起一个睡眼惺忪的驼背老人,正是扬州摘星堡主睡龙董路臣。
黑衣蒙面人浑身一震,挥剑疾出,直取睡龙董路臣胸口,但剑锋才递出一半,见对方毫无躲避之意,立即一勒剑势,双足一顿,往旁斜掠出两丈,继续朝河床对岸的黑松林逃去。
哪知才逃出寻丈,眼前人影一闪,睡龙董路臣赫然又在他面前,打着阿欠道:“哈唏,老夫原想偷懒在此挺尸,谁知你老兄倒霉,居然撞上老夫这个无心人,如今老夫若不把你留下,对几位师兄弟实也不好交待”
黑衣蒙面人对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睡龙董路臣似乎甚怀恐惧,竟不敢再出手发招,只是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睡龙董路臣睡眼微睁,举手摩掌着脸,有气无力地道:“这样吧,老夫容你退到九十九步时再动手——八、九、十、十一”
黑衣蒙面人继续往后退,慢慢退向河床下游,一面转动两只黑亮的眼睛左右扫视,似乎在寻找利于“冒险一逃”的地点。
睡龙董路臣倚在河床中的一颗大石下,两眼微眯,一脸睡相,若有视若无视的望着黑衣蒙面人渐渐远去,嘴里喃喃数着:“五十四、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
“七十八、七十九、八十”
“九十、九十一、九十二—”
就在此时,黑衣蒙面人倏然将身一蹲,躲入一颗巨石下,再腾身形,贴地低窜,疾速向右边河岸的黑松林投去。
身法灵捷无比,速度也不可谓不快,哪知才飞出五六尺,只听一片“嗤嗤”声响,五缕指风已破空点到。
这五缕指风虽然无形,但听声音即知来势劲锐如闪电,而且已将黑衣蒙面人的全身整个笼罩住,任凭他再施展何种身法也无法完全避开了。
这一刹那,最惊恐的该是上官慕龙,他早先已听那个中年残丐形容过,说三师伯所练的“天龙指”可在百步之外致人死命,由于他两次都是在人家“指”下僵了身子,故此对于“指法”特别害怕,这时他被黑衣蒙面人挟抱在腋下,全身不能动弹,心想两下距离这么远,三师伯打出的五缕“天龙指”岂能全部取准;啊呀,这一下自己也要陪着这个黑衣人死啦!
他脑中才闪过这个思绪—一也就是五缕指力堪堪点中黑衣蒙面人身上之际——暮觉身旁乍起一阵劲风,接着眼角瞥见有一团蛤蟆般的黑影由黑衣蒙面人头上越过,一闪而没。
于是,睡龙董路臣打到的五缕指风顿如雨点打落河流,霎时化为乌有。
黑衣蒙面人对此突来的变化亦甚感意外,人呆了一呆之后,急忙腾身而起,一个箭步便钻入黑松林中。
与此同时,只听河床上睡龙董路臣怪声大笑道:“哈哈,原来还有一个,老夫先来打发你也好”
黑衣蒙面人无暇返回观看,一路向林中深处钻入,急如丧家之犬,穿过松林,再穿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