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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晴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清楚。
安静,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是在做梦吗?
文晴半是清醒,半是迷糊。
她隐约记得自己被上官橙抱住了胳膊,记得自己拉着上官橙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记得关了电视、关了灯……
薄被下,上官橙抱起来很舒服,虽然瘦了些,不过到底是柔软的。
文晴心中一荡,不由得生出些旖旎心思。
她情知自己此刻什么都做不了,但,就算是老天爷也管不了她yy吧?
只是yy而已,既不会碰上官橙,更不会吓着她。
怀里抱着的心爱之人,心里臆想些美妙的东西,谁又能说什么呢?
最开心的,莫过于上官橙并没有推开她。
是害怕一个人,还是舍不得自己的怀抱?
文晴懒得去想答案。
她一向不是个擅长钻牛角尖的人,很多事情,得多且过,何必同自己、同别人、同这个世界以及美好的生活过不去呢?
常言道,“花花轿子人抬人”。
常言还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这个叫“常言”的,真累。
文晴陷入梦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如此。
“婉儿,可还习惯?”
端正的女声划破了文晴的梦境。在她的面前,雾气渐渐散去,就像大幕被缓缓拉开。
碗儿?
还勺儿呢!我家厨房还有炉灶呢,要不要?
梦中的文晴,逗比气十足,忍不住吐槽刚刚听到的话。
正腹诽间,她眼前忽的一亮,文晴瞬间嘴巴和眼睛在脸上俱都张成了“O”,倒是喜感十足。
面前的这个,应该叫大殿吧?
怎么形容?
金光闪闪?
金碧辉煌?
光彩夺目?
还是……bilingbiling?
文晴自诩会所、会馆之类的没少去过,什么欧范儿、美范儿、宫廷范儿,什么巴洛克、拜占庭、洛可可,种种装饰风格也没少见,不过这会儿,她只好认栽,这么华丽丽的地儿,她真的头一回见,“星二代”也成了土鳖。
古雅的桌案后,明黄凤袍的女子端然而坐,手中执着朱砂笔,看不出岁月痕迹的脖颈微微倾斜,似乎在等待身后侍立者的回应。
此时,温婉谦和的语声响起。
“婉儿很喜欢,更感激皇后殿下能让婉儿得以施展。”
凤袍女子微微一笑:“你的才华,却也着实配得上。”
婉儿?皇后?
文晴的嘴登时张得更大了——
这……这……难道她穿越到了大唐?还是……
靠!莫非她在做梦?梦见自己是那摄像师?
难道是自己个儿戏瘾发作,白天被“雪藏”,晚上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到拍人别人演戏?
话说怎么没看到灯光师?怎么没看到候在旁边的演员助理?还有导演和监视器呢?
特么的有没有点儿职业精神啊?
就在文晴用心呼唤职业精神的时候,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自殿门处传来。
“母后……”一个清脆的、雌雄莫辨的嗓音。
紧接着,活泼泼的身影闪了进来,须臾间就到了凤袍女子案前,也不认真行礼,就毛毛草草地猴上了身,像个扭股糖似的,在女子身上扭啊扭啊扭……
文晴都替这人觉得腰疼。
凤袍女子也不生气,落下朱笔,脸上已然换上一副慈母面庞。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般腻烦?丢不丢人!”
“就是喜欢腻烦母后……”
两人上演好一出“母慈子孝”。文晴不由得目光转向侍立在案后的年轻女子。
婉儿……莫非是上官婉儿?
擦!我爱她啊!额,是仰慕,姐还是爱上官橙的。
文晴的眼睛直了——
这……这不就是上官橙吗?你怎么也跑这儿演戏来了?还是演的我的梦中情人……额,倾慕的人。
那被称作“婉儿”的女子,看到眼前的二人,面上都僵硬了,像是不敢相信似的,竟然都忘了遮掩。
那个猴上凤袍女子的人此刻也看到了婉儿,圆溜溜的大眼睛突地一亮。
“你也在这儿!”
“你们见过?”凤袍女子黛眉微挑。
不等婉儿开口解释,那人已经接过了话茬儿:“母后,我曾在掖庭玩耍的时候,在内学中见过她。”
说着,还冲婉儿促狭一笑。
靠!这人是流氓!
文晴心中鄙视得很。
“胡闹!”凤袍女子佯装不豫,轻轻一巴掌拍在那人的小臀上,“女孩子家家,你是什么身份,去那里玩耍!”
女孩子!
文晴和婉儿同时怔住。
可不是吗,虽是小小少年郎打扮,可她脸上柔和的线条是遮不住的。
靠!还是个女流氓!
文晴腹诽。
婉儿已然涨红了脸。
“婉儿,这是太平。”凤袍女子提及女儿的名字,嘴角都敛不住笑意。
太平!
文晴和婉儿同时又是一震——
特么这就是历史上那不让人省心的太平公主?
文晴嘴角一抽。
婉儿则是身子轻颤,勉强稳住心神,行礼:“奴婢上官婉儿,见过殿下!”
“快起来!”太平公主不等她跪下,便一把扶住她。嘴角含着笑,眼中流光溢彩,几乎能掐出水来。
婉儿被她紧紧抓着双手,抽身不得,一时无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太平公主笑眯眯地瞧着她,心中一荡……对,就是心中一荡,文晴妥妥地洞察到了她这会儿荡漾的心。
擦!要不要这么明显啊?姐都能感觉到了,特么你不就是想亲她吗?特么你不就是觉得她漂亮吗?
“你好漂亮!”太平公主突然开口,说完了,脸微红。
哼哼!果然,我就知道。
文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卧龙再世,早把太平公主那点儿破心思看明白了。
公主……
靠!你是女的!
你妹的!原来古装戏也可以如此禁断吗?百合背背山什么的,光|腚总|菊那儿真的没问题吗?
可是!你特么敢不敢赶紧放开那姑娘的手!敢不敢放着我来?
文晴看着太平公主那俩咸猪手扒着婉儿的,就觉得烦,又烦又燥……
“放开那姑娘!我来!”
她真的喊了出来……
“唔……”
闷哼一声,文晴从梦中惊醒。
原来只是个梦啊……
她迷迷糊糊地意犹未尽。
半睁开眼,额,上官你啥时候醒的?
上官橙也是半梦半醒。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文晴兀傲一嗓子,把她惊醒了。
上官橙略郁闷,明明……明明已经牵住她的手了,再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可以被她拥入怀中……
哎……上官橙默默叹了口气,这样的场景,只能在梦中经历了吗?
由不得她多想,文晴已经忍不住和她分享自己的梦了。
“上官啊,你知道上官婉儿为啥一辈子没嫁人吗?”她的意识呈半游离状态。
上官橙已经被她这句话全惊醒了,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文晴是不是在说梦话。
“因为啊……因为……太平公主喜欢她……”
文晴含含糊糊说完最后一个字,再次会周公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婉儿,你的心是谁的?
自打听了文晴那句话,上官橙半宿都没法安睡。
上官橙不知道这张床下垫着的是什么,一动就会一弹,虽然躺在上面很柔软,也很舒服,可她不敢乱动,她怕惊醒文晴。
怕惊醒文晴,除了不想打扰她休息,大概还有害怕再听到如之前那般的惊人之语吧?
你是如何知道太平喜欢我的?
上官橙脑中全然被这个问题所占据。
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上官橙的目光在文晴安静的睡颜上逡巡。
还是,你看出了什么?试探我?
上官橙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且不说她前世阅人无数,贤愚善恶几个照面就看得清清楚楚,只单说文晴这个人,太容易看清楚了。
上官橙甚至觉得这个人在自己面前就是一眼可望见底的清澈溪水。
这样纯粹的人,会有试探自己的心思?
上官橙决然不信。
那么,到底为何呢?
她很想掰开文晴的眼皮,问清楚她到底为何说出那句话。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上官橙无心睡眠,又不敢随意动弹,只得绷紧了身体,一分一分地熬这漫漫长夜。
这样的煎熬,她前世早已经历过几十年,本就是习惯了的。
孤窗冷月,对影自艾,整夜整夜地磨着自己的心。磨得破了,就流了血,血干了,又结了痂,痂又破,又流血……直到最后,一颗悦动活泼的心被厚实的茧层层包裹,任谁也看不到其中的真意。
“婉儿,你的心是谁的?”
那人每当缠绵之后,怀抱仍在余韵中颤抖不已的自己时,总是喜欢这样问。
我的心,是谁的?
这样的问题,若是别人问,我尚可为自己遮掩得好而暗自得意。而你,却也这样问我,让我如何作答?
唯有回一抹苦笑。
笑自己,隐藏得当真是好,隔绝了奸人的伤害,隔绝了小人的觊觎,却也将你隔绝在了我的本心之外。
笑你,难道你果真看不清我的心属于谁吗?
是岁月还是什么,把你的纯粹都消磨干净了?
年少时的你,从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你会逗我开心,甚至会逗我哭……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只剩下了抵死缠绵?
情人刀,原来才是最烈的刀。
上官橙心中酸涩得厉害。
皎洁的月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潜入房间。
文晴的脸在光的折射下更显宁静。
曾经年少率直的你,多好?
上官橙魔障了般,呆呆地凝着文晴。
文晴似有所感,睡梦中不自然地皱了皱鼻子,拧了拧身子,再一次紧紧地八住了上官橙。
“你昨晚梦游去了?瞧这俩黑眼圈。”
文晴把牛奶倒进杯子里,打开微波炉的门,关好,按动开关,又拽着上官橙远离那儿。
“离那远点儿,有辐射。”她还不忘了解释一句。
上官橙当然不知所谓“辐射”是何物,不过所谓“梦游”大概是了解其意的。
还不都怪你!
上官橙暗嗔。
女人终究爱美是天性,被说有黑眼圈,她第一反应就是看看到底何种程度。
嘻嘻,上官虽然啥都不记得了,倒没忘了爱美。
“没事儿,也不上镜,除了我没别人看到……”文晴拿出热好的牛奶,分别倒进两个杯子中,“放心,没成熊猫。”
熊猫,是何物?熊和猫吗?
上官橙谨慎地没接话茬儿。
她捧着文晴递给她的牛奶杯,学着文晴的样子,小心地抿了一口热牛奶,微微皱眉。
这是羊酪?为什么没有腥膻味?
她前世胃口清淡,极少碰那胡风气浓厚的羊酪和羊肉。
文晴挑了挑眉,失忆失的味觉都错乱了?
“这是牛奶,有营养,多喝补钙。”文晴特耐心地解释,就差啰嗦“能预防骨质疏松,一气儿上五楼,不费劲儿”了。
原来是牛酪。
上官橙暗道,轻轻点了点头。
有点儿甜味,还有点儿醇香,并不难喝。
文晴早“咕嘟咕嘟”喝得干净了。她抱着空杯子,怔怔地看着上官橙一小口一小口斯斯文文地饮尽了牛奶。
果然,女神和女汉子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