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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食指一晃一晃,看向沈放的眼神露骨得彻底:“不好不好,小放儿,你明知你三爷的心思,本来仗着这层债务关系,还可以放上一放。反正我想,来日方长,你现在不答应,不代表一辈子不答应,我可以慢慢跟你磨……”
“可你要是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把我这一腔柔情喂了狗,我又何必继续跟你客气?”
“我……”沈放咬牙,对这混蛋实在没什么办法,看来今天不能善了了……心里恨不得把那渣爹的尸体拖出来鞭尸一百遍啊一百遍!
那三爷看差不多了,一挥手,两个黑衣男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沈放。沈放一急,乱七八糟一通乱踢,但那两人显然做惯了这逼良为娼的事业,无论他如何挣扎,依然巧妙地捉着他的手腕,一步一步拖向门口。
、出手
门外的司机看见屋内的情形,很有眼色地打开了车门,随时准备接收沈放。
驾着沈放的两个黑衣人却有苦难言,好歹人家都是个一米八的傻大个,还是在工地上干体力活的,奋力挣扎下,真是把他们累得够呛,身上腿上不多时便挨了不少记拳脚。几次下来,黑衣人A不乐意了,尼玛的非暴力不合作是不是?手掌向上一扬,眼看就要往沈放脸上招呼。
我打……嗯?怎么打不动?
回头一看,好么,手腕被人牢牢得撺着呢。
“放开他。”音色清亮而富有磁性,语气却森森然听得人如坠冰窖,漆黑如墨的眼底一片冰冷彻骨,一抹怒色悄然爬上眉角,幽幽的,仿佛来自地狱的鬼火。
“喀拉喀拉……”伴随着惊心动魄的哀鸣,黑衣人A的手骨华丽丽地折了。软趴趴的手掌垂落下来,无限惨淡凄凉。
黑衣人B一见这阵仗,立马就怂了,忙不迭地松开了手。
沈放也被西门瑞弄得懵了,但事态紧迫,没那么多时间瞎琢磨。顺着本能就往他的背后躲,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眨啊眨的,越过人形盾牌的肩膀打探着敌情。
找回了几许安全感,沈放觉得自己可以好奇了:“西门,你力气好大呀,是练那内功练出来的吗?”
“……算是吧。”
“NB啊!求调教!”
三爷冷眼旁观,见平时得力的手下们一个个自乱阵脚、不战而败的模样,无奈叹气,恨铁不成钢啊。
不过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莫非今天自己走了桃花运,美人也买一送二?
“小放儿,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怎么不先给三爷报备报备?”
黑衣人B听了,知道这倒霉老大色心又起,不由担忧地拉拉他衣角,试图劝他悬崖勒马。
然则忠言逆耳,古往今来,像唐太宗李世民那样,身居高位,还愿意找个魏征膈应自己、没事给自己添添堵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西门瑞更是不爽,冷冷道:“我是西门瑞,沈放的朋友,请你不要随意诋毁别人的名誉。”
“西门?西门庆那个西门?哈哈,好名字,长得也够味道。怎么样,你要是这么在乎沈放,那干脆代替他好了。当然了,一起上也可以,我反正是无所谓。”
无礼狂徒……他不再多作争辩,轻轻推开沈放,向前几步,对着三爷就是一拳。三爷应声倒地,摸着青肿的右脸,瘫坐着,一脸的不可置信。
黑衣人们见老大吃了亏,立马一拥而上,抡着膀子就往西门瑞身上招呼。
西门瑞不闪不避,好像开了天眼似的,能够预见对方的招数:腿来挡腿,手来挡手,见招拆招,寻到空隙就一招制敌,丝毫不给敌人喘息的时间。
从林阿姨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就是一帮黑衣人,冲上去一个,撂倒一个,冲上去一个,撂倒一个……最后,所有人都被撂倒了,只剩下那个大奔司机,见势不妙,早就一脚油门千里之外了。
三爷扶着脸站起来,一口血痰吐在地上,狠狠地瞪了西门瑞一眼,情知自己今天遇到了练家子,硬拼恐怕不行。
临走时还不忘说出那句反派角色经典台词: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第一缕晨曦此时终于探出头来,漫天的火光以一种侵染的姿态,强迫了半梦半醒间、犹自朦胧未褪的夜色。
西门瑞站在原地,看着最后一个黑衣人离去的背影从门口消失,凝神听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对方杀个回马枪的迹象,一颗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
毕竟现在自己只剩下三成功力,远远不如平时实力。幸亏这些人光有蛮力,丝毫不通武道,否则今天也不会是这么个结果。
却不知道,他如今的样子,落在了旁人眼里,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鲜红的晨光下,沈放借他的宽大T恤随风摆动,衣袂飘飘凭虚御风,即使下半身穿着平角短裤与夹趾拖鞋,也无法遮掩一身超人般的气质。
林达默默挪到林耀门外,轻敲两下,眼珠子却直直地定在西门瑞身上,呆呆道:“林耀,快出来看上帝……”
自从早上西门瑞露了这一手,林家兄弟就整天缠着他要拜他为师,到了晚饭时间还不罢休,吵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立即自废武功,换得耳根清净半晌。
平时聒噪不已的沈放今天倒不说话了,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角落埋头数白米饭,数完就直接宅回房间窝着了。
围着西门瑞不放的林达林耀面面相觑,闹不懂他唱的是哪出。只有林阿姨在一边看着,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林阿姨,关于沈哥……你好像知道什么的,对吗?”西门瑞一边帮忙刷碗,一边头也不抬地问。
林阿姨看他一眼,忽然眉头一皱,温润的气质瞬间严肃起来:“小瑞,阿姨问你一句话,你得老实回答。”
西门瑞一顿,抓着海绵的手一紧,继而若无其事地问:“什么事?”
“你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在演戏?”
“……是真的,而且……而且我完全没有要害沈哥的意思。他救了我,我很感激。”
“呵呵,”她放软了表情,安抚道:“要是我惹你不高兴了,你就说出来,阿姨跟你道歉。”
他忙摆手:“不用不用,是我自己太可疑。”
西门瑞端着汤圆进房的时候,沈放已经面朝里躺下了。一头乱发松垮垮地散在枕头里,鬓角的几缕落下来,乖顺地覆在侧脸的线条上。
林阿姨方才在厨房中与他说了所有关于沈放的事,至今他都有些难以消化。那样悲惨的经历,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恐怕都难以承受。而沈放看起来,又是多么乐天的样子。难道他的没心没肺、他的张牙舞爪,都是装出来的?
“沈哥,你睡着了吗?”
“……嗯。”
睡着了还说话。
“你白天不是还让我教你武功的吗,怎么这会儿不需要了?”
“你当我傻呀,要练成你这样,没个十年八载的下不来。我没那毅力,还是算了吧。”
他还挺明白。
但西门瑞好不容易找到了报恩的方法,不愿就此放弃:“那内功呢,你昨天状况不错,不继续练可惜了。”
“再说吧。”
当事人这么坚持,西门瑞不便再游说,转而放下碗,走过去晃了晃他的肩膀:“林阿姨特地煮的汤圆,给你去去晦气,你不吃我可代劳了啊。”
“……谁说我不吃?”被子一翻,沈放就坐了起来,眼睛雷达似的提溜提溜扫射一圈,扫到汤圆的时候蹭的亮了,老实不客气地抓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开吃……才想起来,房间里好像还有一个人,自己这样会不会不太厚道捏?
“你也要来点吗?”
西门瑞笑眯眯:“不用,你吃吧,晚饭时光见你扒饭,也没见你吃菜,现在应该饿了。”
“哦……”沈放默默嚼着林阿姨的爱心汤圆,挠挠头,奇怪,怎么觉得西门瑞今天的笑容有点特别呢?
“吃完就早点睡吧,你不是说,明天要带我去警局查我身份吗?”
“哦。”
关灯上床,沈放向里面挤了挤,迫得西门瑞只好再让了让,与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
黑暗中,平日一沾枕头就着的沈放,反常地睡意全无,睁大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天花板。时而想到死去的爹妈,时而想到今早的破事儿,时而想到身旁这个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西门瑞,一时千头万绪、五味杂陈,各路想法炮筒子似的一个个往外冒,不一会儿就闹得他头疼欲裂、更加睡不着了。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起床,上院里跑个两圈醒醒脑的时候,忽然一股微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了耳际,伴随着熟悉而略带沙哑的低沉男声:“沈哥,你还没睡着?”
“哎?你怎么也没睡?”摸摸被吹得微微有些发烫的脸颊,这小子,又不是跟姑娘调情,离这么近干嘛?
“我睡眠浅,总是要酝酿很久才能慢慢睡过去。”其实西门瑞是担心沈放白天受了刺激,情绪调整不过来,所以一直保持着清醒,想等待对方睡着了,自己才好安心睡去。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身边人熟悉的呼噜声响起,便干脆出声与他说说话,好过他一个人独自忍耐失眠的痛楚。
“哦,听说你这样的也算失眠症的一种,哪天要不要让王大夫看看?”
“王大夫?怎么不是王医生呢?”难道自己搞错了,大夫的称谓还没有完全被历史湮没?西门瑞不耻下问。
“谁让他一副蒙古大夫的傻样!告诉你啊,我第一次看到你包扎后的样子,还以为他从埃及挖了具木乃伊来滥竽充数呢!”
木乃伊?怎么他当初的形象很像这个叫“木乃伊”的物什吗?
“可是……王医生,啊不,王大夫好像只管我这样的病患,脑部的问题,应该只归脑科的医生看诊吧?”
“唔,有道理,不过我看他这么厉害的样子,应该也能看吧。好歹是个熟人,价格兴许可以优惠点。哎……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没医保!神马都要自费!天朝的物价是随便谁都自费得起的吗?”
医保?自费?还以为自己已经差不多融入这个时代了,结果还有这么多不知道的事物,果然学无止境啊。
发现身边的人忽然间安静下来,沈放心想是不是自己说得太超过了,于是赶紧补救:“不过明天去了警察局,也许一查名字就找着了呢?你这姓还挺少见的。”
西门瑞听了,扯起嘴角,无声苦笑。
亲爱的恩人哪,再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的,恐怕……他得在这里继续叨扰下去了。
、职场
“什么?查无此人?!”
“是的,”警察同志一推眼镜,语气无比正经:“系统显示,同名同姓的,全国共有四十八人,但无论年龄还是其他情况,都与他不相符,所以你确定他真的叫这个名字吗?”
“我……还真不能确定。”沈放看看西门瑞,对方回他一个圣母白莲花般的纯洁微笑。
“刘警官,您也知道我的情况,很有可能连名字都记错了。”西门瑞和稀泥。
刘警官在这个岗位上已经工作了近十年,自认阅人无数,早在系统找不到西门瑞相关资料时,心里就留下了点疑问。此时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一番,又觉得这人家教甚好、长相更是少有的俊俏,不像是个历史不清白的。但出于专业,还是提醒一句:“如果有前科或者曾经参过军的话,倒可以试试DNA识别技术。”
沈放一个头两个大,本以为很快就能扔开这只烫手山芋,闹了半天却还在原地踏步:“前科?您看他像吗,参军倒是有可能,平常无论干什么背都挺得直直的,我还琢磨他是不是小时候跳过芭蕾呢。”
西门瑞虽然不知道“芭蕾”是什么,但也能隐隐察觉沈放语气中的不屑。其实西门家祖上乃武将出身,靖难之役中,一路随成祖举事讨伐,有从龙护驾之功。此后族中一直武将辈出,及至父亲西门庭越,亦官拜兵部侍郎。虽然他从未参过军,但从小接受的就是军人教育,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