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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容一怔,连忙应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便猜到赵竑这一肚子气必定是遇到了明非的缘故。他眼珠一转,笑道:“皇上若觉不解恨,其实朝中有不少大人都深恨这位金国明丞相。皇上要是不在意,也可以让他们到莳年宫……”
“好。不过做事要密,不要张扬出去。”赵竑一挥手,下了令。
他吃了些瓜果,又看了几本奏折,不知为何,刚刚在湖边看到的身体又跑进他脑中,让他身体不自觉地热了起来。
赵竑很是懊恼,他身为皇帝,又知道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再见到心上人,倒也没说守身如玉。身为皇帝,尤其是中兴之君,他身边女人一点都不缺。但他一直都是用“交差”的态度应付的,目的只是後代,每一次甚至要想着某人的脸才能勃起。
但这一次,只是看了明非的身体,他竟然就有些控制不住。赵竑苦笑:难道一旦爱过男人,连身体都会自动变成完全同性恋?只有男人才能勾起欲望?
他甚至没和男人发生过关系,太过尊重对方的结果就是在心里想象都觉得亵渎,和其他人做又觉不忠。在他的小陶面前,哪怕对方只是抬头喝口水,他都能全身发热。
也不知道男人抱起来是什麽感觉,会不会和抱小陶的感觉一样?即使他那一次只是一个短暂拥抱,那感觉却深入心里,让他不时回味。
想到这里,赵竑几乎要站起身,让吉容宣明非过来。但他刚刚一动,马上一种背叛的愧疚涌上心头,让他又坐了下来。
──他碰女人是迫不得已,如果碰了男人,那又算什麽?
他需要找人做小陶的替身吗?就算找,又有什麽人,能比得上他的小陶呢?他若那麽做,那才是侮辱小陶,侮辱他这些年的苦恋和相思。
赵竑靠在椅中,吉容看得清楚,对旁边宫女一作眼色。那名唤紫瑜的宫女便走上来,行了个宫礼,语笑嫣然:“皇上可是累了?民女会些松骨之法,愿为皇上纾解。”
按摩那一套?赵竑失笑,瞄了一眼一旁的吉容:“吉容,这种心思,你日後少打。”
吉容吓得连忙跪倒在地:“皇上无所不知,奴……我怎敢乱打主意。只是太後多次提起,说是後宫全是朝臣之女,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在和亲呢!”
赵竑看他一眼:“朕就是和亲,那又怎样?”
话虽这麽说,吉容抬出杨太後,他却也不好违背。当初他从过继到养子到太子,这杨太後对他甚好。後来史弥远一直想废了他,让其他宗室来继位,就是杨太後不肯答应,才一直没有事成。宁宗快不行的那段日子,史弥远明显连替代他的人都选好了,也是杨太後挡着。最後史弥远莫名其妙被人行刺,很多人都怀疑是他,只有赵竑知道不是自己下的手。不过不管怎麽说,若没有杨太後,他恐怕熬不到史弥远和宁宗相继去世,而他登基为帝的日子。
赵竑於是起身:“我去皇後那里看看,真要选秀的话,和她商议过再说。”
话是这麽说,到了皇後宫中,美男计一出,曾皇後也不是什麽大度的人,便答应去跟太後说。反正赵竑三个儿子,虽然最大不过五岁,不过身体都是不错。曾皇後嫡子三岁,也算得上聪明伶俐,基本太子位已定。能少些人争宠,她也会开心些,毕竟这“恩宠”已经太少了。
赵竑自然免不了出工出力,但等到他离开的时候,还是觉得不满足。脑中始终是那纤细的腰身简单的线条,并不带妩媚,但有份清朗的神情──可惜丑了点。
就在几座宫殿之外,莳年宫灯火通明,明非被一群人围着,不知他们从哪里弄来一个中空的口塞,撑起明非上下颌,让他无法咬下去。这才有人将欲望直接塞进去,在明非口中进出。
明非被压在地上,心里想的竟然是:“又弄脏了,以後却要到哪里去洗?”
他只觉力气渐失,手脚变得冰凉,身体不由颤抖起来。压着他的人反而觉得这是迎合,兴奋地加大了抽送。明非眼前阵阵发黑,口中的物事忽然泻出,腥臭液体射在他口里。明非剧烈咳嗽,往外拼命吐着。
“他吐血了,大家停一停吧!”一个声音很紧张地叫着,明非听过,是秦天鹏。
其他几人把他的脸扳过来看了一眼:“就是血丝嘛,老四捅得太狠了,把他嘴里捅破了吧?”
几个人嘻嘻哈哈,完全不当作一回事。明非被他们按在地上,腰被抬起,从後面进攻着。明非的头贴着地,渐渐连咳嗽的力气都没了,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时,眼前是秦天鹏的脸。秦天鹏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也不过二十出头,青涩的脸上有些胡茬,浓眉大眼,也是个俊朗少年。只是此刻满脸焦急,正在摇着他。
明非微微皱眉,打开他的手,才发现手腕上锁链不知何时已经去了。他看到秦天鹏脸上关切,知道多半是对方帮忙,不由暗叹一声,抬眼看着他:“别晃了,我头昏。”
“你、你没事吧?”秦天鹏连忙把手放下,讷讷问了声。
“没事。”明非摇摇头,感觉身体像是不属於自己一般,连稍微的动作都十分吃力。他半阖了眼,以前就知道自己这身体不是很好,尤其这几年间殚精竭虑,对身体损害非轻。这阵子又这麽没日没夜地折磨,刚开春的天气,却无片缕遮身。能撑到今日,他自己都觉得是奇迹。
“我、我去求我爹,皇上不会这麽、这麽做的,他会放你走的!”秦天鹏一张脸涨得通红,“我刚刚要他们去叫太医,他们没有人去……”
明非不由笑了:“秦……你是秦方舟的儿子?”
“你怎麽知道──”秦天鹏刚刚问出来,忽然想起明非的身份,马上住了口。
“不要去求,没用的。”明非微笑看他,伸手拍了拍他,“不要管我的事情,凡我所得,是我应得。”
“皇上是个很宽容的人,明非,你只要说你悔过了,他一定会饶了你的!”秦天鹏着急道,却见明非脸色一沈,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明非!”秦天鹏没想到他说变脸就变脸,不由急了,“你刚刚吐了血,还昏了过去,我一定要留下来照顾你……”
明非的手在光裸身上一掠,眼微微勾起来,虽然是坑坑洼洼的脸,在秦天鹏眼中,却是从未曾见的风情。明非开口,半哑着声音道:“或者你是想做?今天好像还没轮过你吧?现在做也来得及。”
“我是关心你,我、我……”秦天鹏脸更红了,吞吞吐吐。
“你若真关心我,就出去吧。”明非阖上眼,“我累了。”
秦天鹏连连点头:“是啊,你该好好休息,我出去想想办法,尽量请太医过来……你好好养病。”
他为明非仔细盖上被子,明非长长叹口气:“你若真为我好,就不要去做这种事,我不想自取其辱。”
秦天鹏想劝慰他几句,但想到他那些同伴,和宫里那些公公,只能咬咬牙,狠狠点了下头。为明非掖好被角,他忽然低下头,在明非眼上吻了下:“你不会有事的,好好将养。”
明非半睁开眼,看到秦天鹏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和他变得通红的脖颈,不由苦笑。
──他上过自己,也亲眼看到许多人上了自己,如今却为了这样一吻脸红成这样,还真是个诡异的家夥。
可惜了,这样的人,这样的感情,到底是怎麽产生的?
明非百思不得其解。
满脸通红地离开的秦天鹏完全没有这样的困惑,他想到刚刚那一吻,便觉满心柔情。而明非并没有拒绝的事实,更让他庆幸不已,心里多了许多期盼。
他是世家子弟,父亲在朝中不算重臣,但也还算实权人物。在赵竑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就是赵竑的侍卫,一直到汴京。除了比不上包世宁这尚书儿子之外,他应该算是侍卫中的二号人物了。
由於这几年大宋不停征战,他还未成亲。平时极为挑剔的他更是没有进过青楼妓馆,年纪不小还是童子鸡一只。他实在很是纯情,一直想着和妻子洞房花烛才该是第一次,不管同僚怎麽怂恿,硬是不肯“乱来”。
前些日子有交好的侍卫拉他过来,说是让他“开开眼界”。秦天鹏也听说过明非这事,本来并不想来看,却扛不住好友架着。何况好友也说了,又没让他做,只是来看看,省得他什麽都不懂,入洞房也丢人。
被拉到莳年宫的秦天鹏,就看到那样一双眼。
在如此淫秽肮脏的环境下,身受了这般侮辱折磨,整个人被当做玩具弄成无数姿势,身体各处被不停侵犯,那个金相明非的眼,却不带多少痛苦,反是清澈得惊人。若不是知道他的过去,秦天鹏当真认为他是那种清正高傲的君子。
即使知道他是“那个明非”,秦天鹏还是在这一瞬间有了不该有的冲动:他想冲过去把人救出来,他想抱住这个人吻上那双眼,好好保护他。
秦天鹏冲过去抱住人,周围侍卫们发出一阵哄笑,恭喜他终於也“做了”。
秦天鹏并没想侵犯明非的,但抱住人之後,他只觉怀中身体软软的暖暖的,抱着舒服之极。那双清澈的眼正看着他,他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秦天鹏这未谙情欲的少年只觉脑中轰一声响,便失去了所有理智。
等他清醒过来,已经是在明非体内发泄出之後了。他身体带着欲望之後的余韵,脑子还有些不清楚。好友拉开他,笑着打趣了几句,秦天鹏却迷迷糊糊,感觉有什麽不对。
他很快明白过来:明非的眼总是那般清澈,在看他的时候,和看其他人一般无二。他明明是想救出明非保护他的,可刚刚他做的事情,和那些在明非身上蠕动的同僚,没有丝毫不同。
秦天鹏有些慌乱,同时有些挣扎。他不知道明非有什麽邪法,竟然让他一见不忘,理智全失。作为皇帝身边的侍卫,他对明非本来也极具恨意,现在却尽数不见。从来没有过的一腔柔情,竟然尽数倾在明非身上。
他後来又来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很想明非,每一次都决定要温柔一些厘清自己的心意,但每一次都是一抱住他就失了理智。直到前几日,他才忽然明白,原来他是喜欢上了明非。
可明非是什麽人?虽然小不了几岁,秦天鹏却每每感觉到自己在他面前总是手足无措。他尽量的讨好被明非视若不见,想把人救出来,却完全无能为力。他只能看着明非一点点憔悴消瘦,身体越来越虚弱,而他顶多能在抱他的时候,多一点温柔。
──不然,他去求皇上?
秦天鹏是御前侍卫副统领,生了这个念头後,他马上就赶去上书房,去见赵竑。但刚刚接近上书房的时候,他便听到一声:“大胆!”
听声音正是皇上,秦天鹏拉过一名侍卫:“怎麽了?”
“刚刚祁侍郎进去,好像是给他儿子提亲,想要尚公主。”那名侍卫还真知道,回答道。
那祁侍郎之子秦天鹏却也知道,是个纨!子弟,身份虽然合适,不过以皇上的脾气,是绝对不会把公主许给他的。
果然上书房中继续传来怒吼,赵竑显然被气急了,连粗话都骂了出来。那祁侍郎吓得连连请罪,最後狼狈逃出上书房。
秦天鹏皱眉,他虽然单纯,却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是绝不能开口为明非求情的。
可明非那身体……
他正忧心忡忡,赵竑却从上书房出来,一眼看到他:“天鹏,你过来一下。”
秦天鹏进去上书房,赵竑从桌上拿起一封信:“你快马加鞭,务必在三天内把这封信送到刘参将处,记住,不能泄密。”
秦天鹏呆呆地接过信,心里很是犹豫。赵竑看出他的迟疑,挑起眉:“怎麽?你有事?”
赵竑这表情秦天鹏熟悉得很,正是发火前兆。他倒不怕皇上发怒,可万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