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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坎上开了一道口,鲜血从里面流出来,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所有的一切,都未像此刻一样鲜明。
卷轴界
宫中的早餐,米洛一向是到御风宫和霍执一起吃的,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凤床上,米洛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缓慢的眨动了两下,纱帐外的两名宫女已经立在跟前,细声的说:“娘娘,该洗漱了。”
“嗯。”米洛走下床,低头正准备洗脸,却看见了铜盆水面上,自己的脸,小心的拨弄着那水纹,模样也随着那点点的涟漪扭曲起来,宫女们都知道这位米妃娘娘脑袋不好,也由着她玩,半响,米洛低头洗了洗脸,对着镜子上了妆,插好朱钗。
“娘娘,该去御风宫了,大王还等着呢。”
米洛点点头,迈出了第一步,那显得异常沉重,周围的宫女见状,就担心的问:“娘娘,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没有,夜里没睡好,头有点昏昏沉沉的。”米洛回答道,她又迈出了第二步,比第一步轻松了一点,接着是第三步,第四步,她干脆脱掉了花样繁复的绣花鞋,一路小跑起来,宫女们只好跟在她后面。
熟悉的浴凤宫,熟悉的假山,熟悉的长台阶,她一口气跑到了御风宫外,小仁子正站在宫外,检查御膳房的送来的早餐。米洛穿上鞋,宫女们早就在她身后大口喘息。
小仁子听到了一个细微但有力的脚步声,这走路的声音异常的熟悉,大气沉稳,他站在台阶的最高处,看着台阶哪一端,提起裙裾,一步一步向上走的米妃娘娘,她脸上是笑着的,眉眼的欢快的,眸子里全是惊喜,小仁子就这么看着她走上来。
“米妃娘娘吉祥。”小仁子觉得今日的米妃,简直像是回到了还是太后的时候。
“仁公公免礼。”米洛摆摆手,看着那些冒着热气的早点,问:“大王昨夜去哪个宫了?”
“回娘娘的话,大王昨夜去的是王后的宫殿。”
“燕香?……为什么不让王后住浴凤宫?”米洛笑着问。
“……这,是大王说的。”小仁子不禁低下头来,恭敬的回答道。
“我听那些老宫女说,这浴凤宫是历代王后的住所,我不过是个妃子,怎么能住那个地方?迟早要找人话柄的。”
你留着浴凤宫,究竟是为了什么呢?米洛在心里问道。
“谁敢在背后嚼你的舌根子?”霍执笑着走过来,搂着她的肩膀,说:“孤说浴凤宫是你的地方,它就是你的地方。”
“……谢大王,我也是怕别人会说闲话。”米洛低下头,依旧是平时那副顺从的样子,只是,若是有人能看她现在的表情,他一定会吓一跳。
“没人敢说你的闲话。”霍执亲亲她的额头,拉起她的手,问:“昨夜睡得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做了一夜的噩梦,梦见大王将我推到山崖下,梦见大王要杀我……”米洛抬起头,天真的眸子就这么盯着霍执。
霍执心头一惊,说:“不怕,不怕,梦境和现实往往都是相反的。孤,怎么舍得推你坠崖,又怎么会杀你……”
“真是噩梦。”米洛摇摇头,坐在了餐桌前,吃了一会儿,她又问:“大王,宛妃姐姐什么时候生小王子?”
“太医说,要到月底。”霍执边吃边说。
“霍执?”米洛忽然喊了一声,霍执也答应着。
“怎么了?”霍执抬头问,放下手中的玉勺。
米洛忽而一笑,摸摸鼻子道:“我们一会儿去放纸鸢吧,我想和你放纸鸢。”
纸鸢?霍执想到二人第一次接吻时,就是在一群纸鸢里面,他们第一次接吻,也私定了终身。他笑着点点头,没有看到米洛眸底的冰冷。
阴天,有点冷风,纸鸢起初根本飞不上天空,幸亏小德子机灵,纸鸢才飞上了天空,米洛拉着线,大笑道:“上天咯,上天咯!”一蹦一跳的,甚是高兴。霍执在一旁看着,这样的米洛,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他走到她身后,握住了她的手,一同开始放线,纸鸢越来越高,米洛感受着身后霍执的热度,眼圈渐渐红了起来,她低声问:“我还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霍执没有注意到米洛与寻常的不同。
“我看到两个孩子,在纸鸢漫天的季节亲吻对方,并答应对方,这辈子,只和对方在一起。一辈子,一双人。”
“男孩是不是傻乎乎的,女孩是不是半张脸上都是胎印?”霍执轻声在她耳边问。
“对。”米洛也笑了,她知道,自己和霍执,都将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时候,她甚至无从判断,到底是谁背叛了这份原本牢不可破的诺言。
如今,霍执有了宛妃,还有了即将诞生的王子。
曾米洛算什么?他众多妃子中的一员?……米洛轻轻的推开霍执,笑着奔跑起来,拉着那根线,轻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原来,到头来,他们还是各自生活,不可能厮守到老。
脸上是笑着的,心里却蓄满了泪水,米洛知道,自己该悄无声息的离开,找一处没人的远山,起一座茅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远离朝堂,过最单纯的生活,所有人的生生死死,悲悲喜喜,都与她无关。
“小心,别摔着,慢点。”霍执抱臂,笑着提醒道。
没一会儿,一名宫女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说:“大王,不好了,宛妃娘娘要生了。”
“什么?不是说月底吗?”霍执转身,跟着宫女走出了御花园,他走了十步,又转身对正在放纸鸢的米洛说:“宛妃要生了,孤去看看,小仁子,小德子,你们仔细着点儿。”
“是,大王。”小仁子和小德子齐声道。
霍执走远了,消失了葱翠掩映中,米洛一松手,纸鸢从高空中陡然掉落下来,小仁子一转身,就看到米妃娘娘脸上那两道深深的泪痕,她拿着纸鸢,无所适从的站在那儿,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孩童。
心头一紧,小仁子赶忙上前,说:“娘娘,宛妃娘娘要生了,这可是大事,那可能是将来的王储啊。您……”小德子正想说话,米洛摆摆手,一言不发的抱紧纸鸢,缓缓的向御花园的另一头走去。
二十五 原地消失
年幼时的承诺,没有经历过世事的打磨,所以,它显得青涩而干净,不染俗世尘埃。人总会长大,等到长大了,经历了世上的种种考验,会灰心会无力,也可能最终放弃曾经的承诺,但米洛自始至终都认为,她和霍执,不会像那样,不会和其他恋人一样,会变质。
宛妃即将诞下王子了,宫内上下都急作一团,作为大齐的第一位王子或公主,这还没诞生的小家伙,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米洛知道,这时候宫女太监们,较以往,都比较松懈。她打晕了一个太监,换上了一身太监装,挽起袖子,她低头出了浴凤宫,熟门熟路的来到男欢阁,从里面传来了咿咿呀呀的戏文,推开门,她学着太监的样子,尖声道:“清墨在吗?”
“他在马厩刷马呢!”一人不耐烦的说。
米洛低着头,走到后面的马厩,就看到清墨挽起袖子,正在刷马肚子,她蹲下来,说:“清墨,我们离开这里吧。”
“啪”清墨手上的马刷掉到了地上,他不可思议的转过头,这口气,不是太后是谁?“……你……你都想起来了?”
“当然,我不是答应过你,早晚有一天,带你出宫去。”米洛认了清墨做弟弟,二人还拜过把子呢。
“我们,怎么出去?”清墨擦擦眼泪,为这份记得感到弥足珍贵,他自小就被诚国当做男宠训练,长这么大,最希望的事情,便是能得到自由。
“你随我去御风宫。”
御风宫外,小德子站在门外,看到米洛拉着清墨走过来,忙行了礼,问:“娘娘,你这是要?”
“我要听清墨唱戏,我要在这里等霍执回来。”米洛任性的说。
小德子哪敢说不,说:“这御风宫是大王处理政事的地方,娘娘和清墨小主,还是去别处玩吧?如今王宫上下都忙着宛妃娘娘的事。”
“不嘛,不嘛,御风宫最好玩了!”米洛摇着小德子的胳膊,没一会儿,小德子只好投降,说:“娘娘请吧。”
御风宫大殿的龙案上,摆着一叠奏章,米洛走上前,抚摸了一下那些她曾经熟悉的奏章,笑着对清墨说:“霍执处理政事,有他自己的主张。”
“太后,我们……”
“你唱戏吧?我来找找,那地道还在不在?”米洛走到后面休息的榻前,在塌下摩挲了一会儿,遇上一个凸起的地方,轻轻按了下去,机关便开了。
“太后……”清墨看着那出现的一个小洞,高兴的说。
米洛招收让她过来,又大声对外面说:“清墨,我们不唱戏了,我们玩小石子吧!”
“哦!好啊。”清墨也大声的回答了一句,他跟在米洛后面,那个小洞缓缓的合上,米洛没有再回头,只是一步一步的狭窄的地方向前走去。
地道里面十分干燥,没有一点亮光,清墨大气也不敢出,就这么跟在她身后,渐渐的地道越来越宽阔,他能听见地道面上商贩的叫卖声,三盏茶过后,米洛顶开了一个遮掩用的破筛子,“咳咳……咳咳……”灰尘太多,米洛咳嗽起来,她将清墨拉了上来,二人已经走出了王宫,眼前是一片茂密的小树林。
“这里是什么地方?”清墨擦擦头上的汗。
“离王宫不远,过来,我们去找银票。”米洛顺着地上的石头标记,找到了一颗大树,“呵,当年它只是一株营养不良的小树而已,四年了,长这么高。”
扒开小树旁边的土坑,里面是一个铁盒子。米洛揭开铁盒,“幸亏还在,要不然,我们俩就得喝西北风了。”
看她高兴的样子,清墨也跟着笑了,说:“那我们都出来了,我总不能还叫你太后。”
“叫我姐姐不就成了,我们不搭理其他人,要是非有人问,就说我们姐弟出来探亲。”米洛看着清墨的样子,摇头道:“你这样子,出去肯定会惹事的。”
“姐姐的样子,也很惹眼?”(文-人-书-屋-W-R-S-H-U)
二人互看了一会儿,原地就开始向脸上抹泥巴,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变成了又脏又乱的乞丐,米洛站起来,问:“咱们去哪儿呢?”
“姐,我们去安乐国吧,听说他们那里到处都是深山野林,最适合隐居了。”
“安乐国,好,就去安乐国。”
卷轴界
“啊,大王……要生了,要生了……”宛妃疼得脸色发白,她尖叫着对屏风外的霍执说,霍执在那边安抚道:“宛妃,孤在这儿,没事的。”
“哇啊~”一声,婴儿啼哭传了出来,霍执总算放心了。
“恭喜大王,是个王子。”众人都纷纷跪下来,宛妃虚弱的说:“把王子抱过来,我看看……好可爱……”
“来,抱来孤看看。”霍执自己抱过孩子,说:“你这小家伙,太折腾人了。”看到自己的儿子,他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酸酸的,又带着喜悦。
“大王,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宛妃欣喜的说,老天果然有眼,让她生了个王子,这孩子,将来一定是大齐的王储。
小德子摇摇晃晃的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巍巍的说:“大……王……王……”
瞧他结结巴巴的样子,霍执将孩子给了乳娘,问:“怎么了?”
“米妃娘娘原地消失了……不见了……找不着了……”
“你说什么?!”霍执一脚将他踢开,大步的跑了出去,睡在床上的宛妃一时失神,哀怨的说:“到底,那人才是他心尖上的。”
刚生下来的王子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