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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财主,放高利贷的?”
“如果你爱这么说也行。”
“怎么样?”
“是这样!有一天,这个又主,放高利贷的,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走过,她的头发上有三颗红宝石,一颗在前额上,两颗在两鬓角。她的头饰配她可太美了。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一位公爵夫人,就叫起来:‘如果能吻一吻放过三颗红宝石的地方,我会拿出三颗每颗值十万埃居的钻石!’”
“是这样吗,昂利埃特?”
“是这样,亲爱的,钻石出现了,卖掉了。”
“啊!昂利埃特!昂利埃特!”玛格丽特低声说。
“喂!”公爵夫人大声说道,她的不顾一切的语气既天真又崇高,体现了世俗的意味和女人的心情,“喂!我爱阿尼巴尔呀!”
“确实如此,”玛格丽特说,她笑了起来,同时脸也变得通红,“你非常爱他,你简直太爱他了。”
说着,她握住了她的手。
“这样,”昂利埃特继续说,“多亏我们的三颗钻石,三十万埃居和人都准备好了。”
“人?什么人?”
“要杀死的人呀,你忘了应该杀死一个人。”
“你找到你需要的人啦?”
“那当然。”
“花同样的代价?”玛格丽特微笑着问道。
“同样的代价!那我可以找到一千个人,”昂利埃特回答说。“不,不;用五百个埃居,非常简单。”
“你找到一个人,他为了五百个埃居就同意自己被人杀死吗?”
“你说什么呀!应该活着。”
“亲爱的朋友,我不再明白你的意思了。好,请说得清楚些。猜谜语,在我们目前的处境,太浪费时间了。”
“好吧,你听着:那个负责看管拉莫尔和柯柯纳的监狱看守,是一个懂得什么是受伤的老兵;他很愿意帮助救出我们的朋友,可是他不愿意失掉他的位置。用匕首巧妙地戳一下,事情就成了;我们给他一笔报酬,国家也会给报偿。用这个法子,这个正直的人从两只手上收到好处,使人想到关于鹈鹕的寓言。”
“可是,”玛格丽特说,“用匕首戳……”
“你放心,这将由阿尼巴尔来戳他。”
“总之,。”“玛格丽特笑着说,“他曾经刺了拉莫尔三剑和三匕首,拉莫尔并没有死,所以有理由相信他。”
“坏家伙!你真叫我说不下去了。”
“啊!不,不,相反:请求你把其余的告诉我。我们怎么救他们呢,嗯?”
“瞧,事情是这样:小教堂是城堡里唯一的不是囚犯的女人可以进去的地方。别人把我们藏在祭台后面。在祭台的罩布底下,他们能找到两把匕首。圣器室的门事先已打开了。柯柯纳用匕首戳看守,他倒下来,假装死掉,我们出来,给我们的朋友每人的肩上披上一件披风,我们和他们从圣器室的小门逃走,我们已经知道了口令,所以出去时不会有障碍。”
“一旦出去后呢?”
“有两匹马等在门口;他们跳上马,离开法兰西岛,去洛林,以后从那儿隐姓埋名地回来。”
“啊!你救了我的命,”玛格丽特说。“这样,我们就救出了他们吗?”
“我差不多可以保证。”
“就在最近?”
“当然!三四天以后,博利厄会通知我们的。”
“可是,如果有人在万森附近认出你,就可能破坏我们的计划。”
“你怎么想到别人会认出我呢?我出去的时候,扮成戴帽子的修女,靠着这顶修女帽,别人连我的鼻子尖也看不到。”
“这是因为我们无法采取太多的预防措施。”
“我知道得很清楚,见鬼!就象可怜的阿尼巴尔说的那样。”
“纳瓦拉国王,你打听过他的情况吗?”
“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怎么样?”
“是这样,看来.他从来没有这样快活过,他哭,他唱,他盛情招待别人,只要求一件事:要好好看守住他。”
“他有道理。我的母亲呢?”
“我对你已经说过,她尽一切可能进行这场诉讼案件。”
“是的,可是她一点儿没有料想到和我们有关吗?”
“怎么你愿意她觉察到什么吗?所有参与秘密的人都懂得必须保密。啊!我知道她曾经派人通知巴黎的审判官们做好准备。”
“昂利埃特,我们快行动吧。如果我们的可怜的俘虏换了监狱,一切就都要重新开始了。”
“请你放心,我和你一样,希望看到他们出来。”
“啊!对,我很明白,谢谢你,为了你达到这个目的所做的一切,我一百遍地谢谢你。”
“再见,玛格丽特,再见。我回乡下去了。”
“你信任博利厄吗?”
“我希望能信任。”
“对边门看守呢?”
“他答应过了。”
“马呢?”
“它们是内韦尔公爵的马房里最好的马。”
“我崇拜你,昂利埃特。”
玛格丽特热烈地抱住她的女友,接着,两个女人分手了,约好第二天和以后的每一天,在同一地方同一时候再见。这是两个迷人的和忠实的女人,柯柯纳把她们叫做“看不见的盾牌”,的确是完完全全有道理的。
五十七 审判官
“好呀,我的正直的朋友,”柯柯纳对拉莫尔说,这是两个人在第一次审问关于蜡人像的事情以后,互相会面的时候,“我觉得一切都发展得妙不可言,我们不久就会给审判官弃之不管了,这是和医生们的放弃希望的诊断完全相反的诊断;因为当医生不管病人的时候,那是由于他无法再救他;可是,当审判官不管被告的时候,完全相反,这是因为他丧失了叫人砍被告的头的希望。”
“是的,”拉莫尔说,“我甚至觉得从这种有礼貌的对待,看守的这种随和的态度,门的这种弹性,我认出了我们的高贵的女朋友的力量;可是我认不出博利厄先生的作用,至少照别人对我说的那样。”
“我呀,我可十分熟悉他,”柯柯纳说;“只不过这要花很大代价,不过,没关系!一位是公主,另一位是王后;她们两人都非常有钱,她们都从来没有机会这样好好地花过她们的钱。现在,我们来好好温习一下我们的课程:他们把我们带到小教堂,他们把我们留在那儿,交给我们的看守来看管,我们在指定的地方每人找到一把匕首;我在我们的领路人肚子上戳一个洞……”
“啊!不要戳在肚子上,你会抢走他的五百埃居的!戳在胳膊上。”
“啊!是这样,戳在他的胳膊上,这会叫他完蛋的,可怜的亲爱的人!别人见到这当中有讨好的把戏,我也一样。不,不,在右边,顺着肋骨巧妙地滑下去,这是真正的、不碍事的一刀。”
“好,你去干那个,接着……”
“接着,你用长凳封住大门,这时候,我们的两位公主从她们躲藏的祭台里跑出来,昂利埃特打开小门。啊!天呀!我今天多么爱昂利埃特啊,她准是做了什么对我不忠实的事,我才会这样爱她。”
“然后,”拉莫尔说,他的颤抖的声音象嘴唇间吐出的歌声,“然后,我们到森林里去。我们每人都得到一个甜吻,这会使我们心花怒放,勇气百倍。阿尼巴尔,你有没有看到我们俯身在我们的快马上,心口有点透不过气来?啊!害怕可真是一件美事!在旷野上,出鞘的利剑挂在身边,用马刺刺着骏马,大声欢呼,
骏马随着飞奔,这样的害怕才有趣呢。”
“是的,”柯柯纳说,“可是在四堵墙当中的害怕,你怎么说呢,拉莫尔?我,我能够说出来,因为我有过象这样的感受。当博利厄的苍白的脸第一次在我的房间里出现的时候,在他身后的暗影里,好些槊闪着亮光,响起刀剑相碰的、恐怖的声音。我对你可以保证,我当时立刻就想到了德·阿朗松公爵,我预料会在那两个持戟步兵的可恶的脑袋当中见到他的那张可恶的面孔出现。我想错了,这就成了我唯一的安慰;可是我没有失去一切,夜晚来了,我就做起梦来。”
“这样,”拉莫尔说,他没有陪伴他的朋友在幻想的天地里漫游,而是顺着他自己的充满微笑的思想说下去,“这样,她们什么都预先考虑好了,甚至我们躲避的地点。亲爱的朋友,我们去洛林。说真的,我宁愿去纳瓦拉,在纳瓦拉,我是在她那儿,不过纳瓦拉太远了,南锡比较好一些。况且,在那个地方,我们只离开巴黎八十法里。阿尼巴尔,你知道我离开这儿的时候,有什么遗憾吗?”
“啊!说实话,不知道……至于我,我承认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留在这儿了。”
“是呀!我们不能把那个可敬的看守带走,而是……”
“可是他不愿意,”柯柯纳说,“他会丢掉太多的东西,想一想,我们的五百埃居,政府的奖赏,也许还要晋升;这个小于我砍他一刀以后,他会活得多么快活……喂,你怎么啦?”
“没有什么!只是我有了一个想法。”
“看起来,这个想法不会有趣,因为你脸色自得可怕。”
“因为我在想,为什么他们要把我们带到小教堂去。”
“啥!”柯柯纳说,“那是为了让我们去领复活节圣体。我看,正是到时候了。”
“可是,”拉莫尔说,“他们只把判处死刑的犯人或者上刑的人带到小教堂去。”
“哎呀!”柯柯纳说,现在轮到他脸有点发自了,“这是值得注意的。我们就这一点问问那个我马上应该戳破他肚子的正派人。喂,看守,我的朋友!”
“先生叫我吗?”看守问,他正在楼梯的最初几级上把风。
“是,上这儿来。”
“我来了。”
“是不是约定从小教堂我们逃走?”
“嘘!”看守说,恐惧地向四周望。
“你放心,没有人听我们说话。”
“是,先生,是从小教堂。”
“别人把我们带到小教堂去吗?”
“那当然,这是惯例。”
“惯例?”
“对,宣判死刑以后,惯例是,允许判死刑的犯人到小教堂去过夜。”
柯柯纳和拉莫尔全身颤抖起来,同时你看我,我看你。
“您以为我们会判处死刑吗?”
“那当然……可是你们也一样,你们也是这样以为的。”
“怎么!我们也一样,”拉莫尔说。
“自然啦……如果你们不是这样以为的话,你们也不会为了逃跑做好一切准备的。”
“你知不知道他说的这一番话挺通情达理呢!”柯柯纳对拉莫尔说。
“是的……我也知道是的,至少在现在,看来我们要下一笔大赌注了。”
“我是!”看守说,“你们认为我不冒险吗?……如果先生一时激动,弄错了是哪一边!”
“见鬼!我倒愿意换你的位置,”柯柯纳慢腾腾地说,“除了和这只手打交道以外,不和别的手打交道,除了和那把会刺你的刀打交道以外,不和别的刀剑打交道。”
“判处死刑!”拉莫尔喃喃地说,“可是这不可能!”
“不可能?”看守天真地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嘘!”柯柯纳说,“我相信有人在开楼下的门。”
“不错,”看守紧接着说,“先生,回到屋里去!回到屋里去!”
“你认为审判在什么时候进行?”拉莫尔问。
“最迟明天。不过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