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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长久以来沉重的面具轰然倒塌,此时的他仿佛并不是那高坐龙椅遥不可及的帝王,仅仅只是缩在那华美面具下的少年,瘦弱的身躯不足以支撑起那沉重的糖衣。
顾倾和到达落日城已经是数天后的事情,在那里,她第一次遇见洛斐卿。
少女高坐在秋千上,嘴角笑容冷淡而忧伤,金箔制的面具遮住从眉心一直到左耳的面容,却依就能通过左脸和未被面具遮盖的面容能看出曾经面容姣好。
“民女参见顾大人。”少女嘴上恭敬,却并未行礼。
“不知洛小姐前来相见所谓何事?”顾倾和淡然地看向少女。
“自是为了借赫连家族的势力。”洛斐卿无声地抚上左眼周围的金箔。
“我为何要答应你?”顾倾和话音还未落,就听见洛斐卿开口打断道:“顾大人之所以匆匆从襄都赶来,是否是为了西凉战事?”
“你可以帮他?”顾倾和挑眉。
“可以是可以,只是……”洛斐卿故作为难地看了顾倾和一眼,笑道:“民女要您手中的另一半枫叶玉佩。”
顾倾和闻言微微皱眉,这女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呢。
赫连家族一共为四支部族,以四枚枫叶玉佩为信物,顾倾和手中掌管两枚玉佩,赠予其中一枚,就代表将她纳入赫连家族,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真是丰厚的报酬呢。
顾倾和略微思索一下,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扬扬手:“可是这个?”
“顾大人胆子真大啊,如此贵重的玉佩顾大人竟像是饰物一样随身带着。”洛斐卿笑着打趣。
“没有人能近得了我的身。”顾倾和淡淡道。话音未落,一阵凌厉的掌风袭来,带着凌厉的杀机。
顾倾和嘴角一挑,袖管微抬,压低声音娇笑道:“姑娘,倾和未带任何武器,你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
洛斐卿在一瞬间收了掌风,略带娇羞地回礼:“一时好奇顾大人的能力到底到了何种程度,还望顾大人大量 ;。”
“那就好……”顾倾和微微一笑:“今天的建议,还望洛小姐考虑考虑。”
待顾倾和走后,洛斐卿脸色苍白,那一刻,她看到了,藏在顾倾和袖管下的匕首,燕氏王朝暗部的信物。她在回归卿氏的时候,曾是燕牧培养的暗部——夜潇中的一员,整个夜潇都知道,一旦看见那把匕首,就如见睿帝本人。
“小姐。”一身黑衣劲装的暗卫木城单膝跪在洛斐卿面前。
“什么事?”洛斐卿淡然地问道
木城不动声色地掩去眼底的隐忍,恭声回禀道:“小姐,您要找的东西就在落日城城主府内。”
“哦?是吗?”洛斐卿微微一笑,看着即将被地平线吞噬的最后一抹余晖,笑意有些疏淡不明。
夜。
一身劲装的女子在城主府的高墙上飞快行走,微风扬起她海藻一样的长发,露出带着金箔面具的侧脸,没错,此人正是洛斐卿。
洛斐卿左折右转,进入了城主府的禁地。
千雾蔻,这世间她唯一可以寻得的千雾蔻,是唯一一个可以救活他的药材。洛斐卿掩饰住眼底的激动,急身进入禁地。
只是谁知,这里早就设好了埋伏。
一支不知名的箭矢自暗处飞来,随之而来的是冲天的火光和凌乱的喊杀声。
中计了。洛斐卿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回廊深处不知名的黑暗,带着受伤的胳膊,转身逃开。
出了暗室,洛斐卿看着天边冲天的火光,咬咬牙,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却再次遇见伏兵。
洛斐卿眼底现出绝望,追兵的脚步越来越近,就在她以为那些冰冷的长矛会刺穿她心脏的刹那,一个清冷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怎么回事?”
“回禀顾大人,我们正欲缉拿窃取千雾蔻的窃贼。”将军毕恭毕敬地回复到,眼中尽是讨好之意。
“窃贼?”顾倾和微微皱眉,浅笑道:“将军嘴里的窃贼可是这个弱女子。”
逐客之意已是明显,那将军虽满腹疑心,却不敢得罪朝廷的二品大员,只得点头哈腰地指挥军队离开,去别处另行搜查。
待官兵走后,只听顾倾和缓缓开口:“洛小姐,受惊了?”
“顾大人,承蒙关照!”洛斐卿唇边的笑意有些牵强。
顾倾和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一枚美丽的花自手掌中出现,被拴在枫叶玉佩上做装饰。
“千雾蔻!”洛斐卿惊呼,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倾和,却见对方朱唇轻启:“不知是谁告诉你千雾蔻在这区区的城主府?千雾蔻从来只是赫连家族的镇族至宝。”
说罢,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暗卫被扔至她面前,正是木城。
顾倾和继续说道:“世人皆知卿氏大小姐洛斐卿最为擅长识人之术,怎的今日……”说罢,她故作叹息地摇摇头,便示意手下将那人抬下去。自始至终,木城都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下人都走了,只剩下顾倾和与洛斐卿站在原地,相对无言。
顾倾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卿氏大小姐,暗部统领琅月,这一层层身份还真是多呢。”
洛斐卿抬头,看着少女把玩的匕首,突然想起记忆中的少年温柔的微笑:“琅月,见到此匕首如见到吾一样。”
“我……”洛斐卿一时语塞,只是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洛斐卿,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为了你的同胞哥哥幕卿吧? ;”顾倾和看着眼前的女子,开口道:“我用这玉佩和千雾蔻来换取你的忠心怎么样?放心,你只要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出手相帮,平日里,赫连家族绝不干涉卿氏一族的任何族事。”
洛斐卿望进她幽深的眼底却看到了一抹认真与期冀。想起昔日褐色眼眸的少年:“斐卿,你一定会是最好的。”
想起一个个卿氏族人眼底的落魄与绝望,看到顾倾和的真诚与信任。
突然,她单膝跪地,行了一个认主的大礼:“洛斐卿从此以顾大人马首是瞻。”
本以为顾倾和会迟一点给她,将千雾蔻和玉佩当做威胁她的最后筹码,却不想她竟毫不犹豫地交到她手中:“这千雾蔻,你可拿好了,救幕卿,这可是最后一味药材了呢”
洛斐卿并没有答话,只是笑问:“顾大人为何不将千雾蔻晚点给我,就不怕我拿到它后不为您办事吗?”
顾倾和浅笑道:“不,你不会,我信你。还有,别再叫我顾大人了,称我倾和便是。”
洛斐卿看着浅笑盈盈的女子,突然觉得有一点感动,眼泪一点点涌出眼眶,她却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好!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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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念西风独自凉(2)
襄都。
燕牧坐在龙椅上,看着一个个上奏弹劾顾倾和的老臣,眼中有着愠色。
“皇上,顾倾和这是在延误战机,非要等西凉来攻打我军!这不,我们失了先机。”
“皇上,这是顾倾和前段时间冒充王妃沈萧与西凉往来的信件。”
“皇上,顾倾和毕竟是一届女流,站在朝堂上恐怕不合适吧。”
弹劾的话语充耳不绝,燕牧的脸色被气得发白,却突然想起——如果这次要胜,就一定要让顾倾和到达军营……
他收拾好情绪,刀锋一般的目光扫过大殿中央跪着的老臣,嘴角有一丝微微的弧度,这些大臣似乎与摄政王私交甚好呢。
直到让眼底染上了赞赏的笑意燕牧才重新开口:“顾尚书的事朕自会处理,诸位爱卿真是有心了。”目光一一掠过那些战战兢兢的老臣们,突然开口道:“只是这西凉战事需要一个主帅,诸位爱卿可有人选?”
“这……”这户部尚书李陆一时也没了主意,眼神左顾右盼,突然瞥到角落里默不作声的慕璟轩:“慕将军一直是用兵方面的奇才,何不让他带兵出征呢?”
话音一落,大殿上立即寂静无声,苏诀皱着眉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燕牧。他突然问这句话,无非就是希望把自己请命领兵出征,把自己支开,只是为什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
“爱卿所言极是,苏易,下旨。”燕牧装作不甘但还是强颜欢笑的模样,看着下方李陆嘴角得逞的笑意,低头掩饰住自己眼底莫名的光。
顾倾和在遥远的落日城,却在半日后就收到的将自己发配军营,并令慕璟轩挂帅出征的密旨。
“这圣旨来得还真快啊。”顾倾和笑着,顺手将那张盖着帝玺印的字条放进了焚香炉,看见它一点一点地化为灰烬。
“怎的,何时这样高兴?”洛斐卿推门进来,脸上依旧是那块金箔制的面具,这一刻却显得熠熠生辉,为她本就小巧精致的五官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伤养的怎么样了?如果我说明天去北关,你撑得住吗?”顾倾和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眼神平淡,语气也没有丝毫关心的味道。
“就算你现在要备马车上路都没问题。”洛斐卿为自己泡了一壶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你确定?”顾倾和淡定问道,在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对下人命令:“备车!”说罢,大步跨出房门。
洛斐卿愣了一愣,随即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跟着出了房门。
一路颠簸,总算是来到了驻守在北关的军营。
“烦请通禀傅帅,就说顾倾和有事找他。”顾倾和对着门口守卫的小兵说道。
那小兵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两名裙裾蹁跹的绝美女子,转身往军营跑去。
不一会,一身着铠甲的中年男人大步向她们走来,已是不惑之年,却依旧是朗朗风骨——此人正是傅徽,军营主帅,战功无数,官拜镇南侯。
“傅帅。”顾倾和略微施礼,身后的洛斐卿略微福身,也算是行了礼。
“倾和怎有这样的心情来这寒苦的边关?”傅徽微微笑道。
“这不,朝中老臣联名上奏弹劾我,皇上也不能无视满朝文武的意愿,便把下官发配到这了。”顾倾和笑得有些无可奈何,却看不出半点伤感。
“先进来吧。”傅徽哈哈大笑,却不忘请顾倾和与洛斐卿进营帐。
帐内,烛影绰绰,傅徽拿出酒来招待她们,顾倾和一口吞下,粗劣的烧刀子味在齿间弥漫开来,她却微微一笑:“傅帅,近期与西凉的战事怎样?”
“别提了,他们已经攻城好长时间了,几乎每天都要发动一波攻击,城中的伤员越来越多,怕是要坚持不住了。”傅徽微微叹了口气,漆黑的眼眸在烛火的映衬中,却依旧光彩熠熠。
“傅帅为何不退守燕云关?”顾倾和疑惑地问道。
傅徽闻言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走了几步,他突然回头,目光微微有些复杂:“顾大人,跟我来。”
顾倾和用眼神示意洛斐卿不要跟去,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