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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第4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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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宪十六年的二月初二,在理学开年第一次理事会议上,名可秀正式提出了她的新学说,阐明了她的意见,这标志着理学内部长达四年的格物致知之争和道器之争终于落定。

名可秀首先提出的,是新的“格物致知”说。

“格物、致知”,这是《大学》提出的。从东汉郑玄作注解起,到宋代诸儒,“格物致知”的意义一直是争论不休的热点议题。名可秀在她所著的《大学正义》中,对格物致知有创新的释义:穷究事物道理,致使知、性通达至极。即:研究事物而获得知识、道理。知识是物理,道理是人性、天道之理。

名可秀的释义与其他儒家的区别在于:不是司马光的“抵御外物诱惑,而后知晓德行至道”和程颢的“穷究事物道理,知性不受外物牵役”,视物理为修德性的物欲而斥于外,也不是程颐的“穷究事物道理,致使自心知通天理”的踏脚石的存在;而是认为物理与天理、人性是并行、同行的存在。

名可秀的这个释义提高了“物理”(自然科学)的地位,是理学成立的基础,但是也存在着问题,即理学内部争论的——怎么从格物理致知天理?

不解决这个问题,就会混淆人心和道心,这也是名可秀的格物致知释义中存在的不足——虽然她的释义没有将二者混同,但也没有明确分开,在这上面是模糊的,所以造成了理学派在实践应用中的分歧。

理学派内部因为格物学科而起的争论卫希颜是知道的,但她并不是理学的成员,虽然是她给理学提了个名,但当时是作为凤凰书院的创始山长给初立的理学派“赠”了个名,她自己是道家的身份,不会参入到儒学派系中——何况,她不通儒学。所以,名可秀对格物致知和理学定义的反思,卫希颜是帮不了妻子的。但她来自后世的经验让她知道,儒学不能阻碍科学技术的发展,否则儒学必被后世所弃。名可秀对于格物科学的重要性自然是深知的,如何让形而下的物理与形而上的道达成和谐,正是她在修正学说时必须要考虑的。

经过四年的思考,名可秀在重新诠释“格物致知”时,借鉴吸纳了蔡发的观点——人心与道心之别上,存在着一个矛盾:人心即求物欲之心,当向对象性的物理世界去求;而道心即求道之心,当向形而上的天道之中去求。

但人无法直接去求取天道,怎么办?——蔡发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名可秀从孟子和庄子的学说中得到启发,认为:天道创造了人,人的生命体现了天道,故可以通过人的生命本质去求天道。这即是孟子说的“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

名可秀进一步诠释道,“人心”与“道心”本来是二个不同的求知方向,人心是向形而下的物理中求,而道心则是向由人道反观之中的“自明而诚”,从而上达天道。

她在这里明确地提出,不能将人心和道心混同,到形而下的物理世界中去求道心,这必然会造成人心与道心的斗争,从而要求舍人心而求道心,存天理而灭人欲。——这个新的诠解,就清晰了以前的模糊之处,分开了有可能导致的人心与道心的混同,使得理学在这一点上与程学迥然不同了。

名可秀最初定义“理学”,将格物之理放入其中,就是要重视物理之学,促进形而下的知识体系(科学技术)的发展,但她在“格物致知”的反思中发现:如果将人心与道心混同之后,向物理之中求天道自然不会成功,反而会堵住人心求物理的道路,这同样会阻碍儒家面向物理世界的求知进路,从而排斥对知识体系的追求与思考,于是,物理之学仍然会沦落。

经过名可秀重新释义的“格物致知”说,使理学消除了这个隐患。

但是,将人心、道心明确分开后,又迎来了一个问题:道心、人心为二,如何使人心不迷于物欲呢?

名可秀在写《中庸正义》时,论“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之旨,便以中庸的平衡之道来解决这个问题,她在新“格物致知”说中论道:

人心与道心二者之间存在着自然的平衡,道心知天道自在,自然与天地万物一体,而无争夺占有之心,自然除人欲之不正;人心考察物理只为满足生命所需,使物为我用,而不是“物至而人化物也”。

是故,修心秉持“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之旨,就是要人守正“中道”,上求天道而下得物理,上下一贯,中行为人,才是“惟精惟一”。

这即是孔子《易传》说的:“圣人之作易也,将以顺性命之理,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天道阴阳为“形而上者谓之道”,地道柔刚为“形而下者谓之器”的“物理”,而人道仁义则是处于道器之“中”的“人道”。

故而人道为“中”,向下为人心,向上为道心;因为处于“中”,故可上下一贯,中行为人,人心与道心取得平衡,即是:达到道心和人心的平衡,也即道心与物欲的平衡了。

名可秀讲,人心不可能“求无欲”,只不过所求之欲有高下之别,有多少之分——有的人求功,有的人求名,有的人求利,有德者想求利国利民,而人生能至圆满者,无外乎道心与人心所求之欲达到平衡。

故此,不为物欲所惑。

作者有话要说:道心与人心(物欲)达到平衡——觉得对做人、做事、教育孩子都很有帮助。

中庸的思想就是平衡,不要求做到“最”——事业最成功,钱财最多,学习成绩最好,等等,未必就觉得幸福了、圆满了。你钱最多,但你是最幸福的吗?因为追求物欲的成功,而丢失了生命本质的一些东西,于是,道心和人心不平衡了。所以现在很多人有钱了,转而去学佛,求得内心的宁静……我就讲,其实不用学佛,多读几遍《中庸》就对了(笑)。

现在的父母都希望子女学习成绩好,拿到第一那多好。这未必是好。于是高分低能出现了。看看毕业后投身社会后的,最适应竞争的往往不是学习最好的。综合能力平衡发展,比起高分更强。
、重定理学(下)

既然;名可秀重新诠释的格物致知论已经明确了道心和人心可以上下一贯,中行为人;为何还要将“格物之理”分出理学呢?

名可秀在理学会上阐释道;格物之理就是“去认知”,建立起的是知识体系;但是;知识体系不涉及价值观。而儒学的全部在于怎样实现一个和谐天下;它以“仁”为核心,以“中庸”为大本,以“致中和”为达道——格物之理的知识体系就是实现这个的手段。

名可秀讲;格物之理是刀,刀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它只是一个手段,没有道德倾向。故,刀谁都可以用,但持刀者却是不同的,因为有思想,有价值取向。

故而,儒学是思想价值观,而知识是实现思想价值观的手段。

将“格物之理”从理学中分出去,就是不让目的和手段混淆。这也是道心和人心分开的要求。否则,很可能出现“知识至上”,取代“道德至上”,于是知识体系便会成为追求物欲利益的手段,失去道德这个“持刀者”的统御,成为“杀人的刀”了。

名可秀道,为什么最初我们要将“格物之理”放入儒学中呢?因为要富国强兵,就必须强工技;也因为儒家重道德而轻知识,没有本末兼顾。所以,要强调“道器不离”。

如今,格物学科已经走上了发展道路,学科体系也在日趋完善,不需要再纳入到儒学中为它撑架子——事实证明,这不利于思想价值观的发展。

这是其一。

其二,儒家不认同格物之理是儒学,这是大潮头,不能背离。

名可秀道,过去那二十四年,对我们理学是一个教训。现在,是时候将格物之学从理学中分出去,让它成为独立于儒学之外的知识体系,即:自然科学。

但是,这个分离必须解决好道器之争的问题,使格物科的学子们有一个正确的认识,不会因为剥离出理学而受打击。更重要的是,也必须对道和器、体和用的关系有一个辩证的释义,使理学在分离出自然科学后不会走回重道德轻知识的巢窠中。

名可秀创新提出“体用不二”论,即是解决道器之争的问题。

什么是体?

《中庸》讲“天命之谓性”,这个就是体。天命即宇宙本原,即自然禀赋,人性从哪里来?从天命,是自然禀赋给你的,这就是人性的本体,简称“性体”或“本心”。

所以,本心是自然禀赋给予的,它与宇宙本原这个“体”是同一个“体”。所以,格物致知可以上求天道,因为人是天地创造的,人的性体是天地自然赋予的,与天道是同一个“体”,所以,可以通过致知“道德性命之理”致知“天理”。

而道德性命之理的核心即仁。

名可秀道,孔子的儒学,直指本心之仁,以为万化之原、万有之基,此即仁体。

所以这个体,是本心,也是仁体,是人的生命的本根和宇宙万物之本根。

那什么是用呢?用,是宇宙万物的功用。

为什么说体用不二呢?

因为体是用的本体,不是超越于用之外而独存。而体是用的本体,所以不可离用去觅体。——这就解决了道德和知识的问题,道德主导知识,但不能离开知识去空谈道德。

这就是“体用不二”说。

什么是“不二”?就是体和用是整体内的一和一,不是分开的二。

所以,虽然格物学科从理学中分离出去,不是儒学的一部分,但是,它是儒学格物致知“体”,不可分离的“用”。

理学会议之后,为促成格物学科的平稳独立,名可秀在格物学院给学子们上了一堂公开课,讲“格物致知”,讲“体用不二”。

她讲孔子的《易传》,“天地大德者曰生”,所以,体是生生不息的,是能动的,是创造的。正因为本心仁体是创生的,所以人们能够有积极的人生态度和生命意识,去面对世界,创造世界;同时,又要秉持本心仁体,不被创造出来的物质世界所异化、所遮蔽,以致忘却、沦丧了人之本心。

名可秀的这堂公开课,以两个学说解决了格物学师生们的困惑,厘清了认识,统一了思想,使理学平稳地完成了学派的重新定义。而格物学科分离出去也只是从知识体系上独立了,并没有影响到学子的归属,从思想价值观来讲,他们仍然是理学这个学派的弟子。

理学对学派的重新定义自然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其他学派的学者对于理学将“格物之理”分离出去表示了赞赏,道是“重归本道”,颇有理学“改邪归正”的欣慰意思。

与格物学科独立为自然科学相比,儒学界对名可秀重新诠释的“格物致知”和创新提出的“体用不二”说有更大的关注。但是,在这一年的稷下南北论学会召开之前,名可秀并没有公开发表这两个学说。因此,儒学界对此虽有议论,但还没有掀起大的波涛。

稷下南北论学会上,名可秀发表她的中庸思想。这个思想并不是一蹴而就的,经历了转折、摒弃和变化的历程。对中庸的思考帮助她完善了“格物致知”的释义,创出了“体用不二”说,反过来,“格物致知”和“体用不二”说也促进了她对中庸的理解和运用,完成了她对儒家这个庞大思想体系的“纲”的构建。

稷下南北论学会之后,名可秀的儒宗地位得到确立,此时,她才在《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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